穿黑衣服的男人,剛剛他幫過那個混蛋的!還讓二狗子給打了一拳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肆無忌憚,這句話,也在門裡的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二狗子?
莫嫻蹙了蹙眉頭,終於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剛才說話的女人。
那女人面板髮黑,臉上有幾點麻斑,看著他們幾個人的目光明顯不懷好意,從面相上看,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
“你剛剛說誰打了他?”莫嫻冷冷地問:“二狗子?”
麻斑女人見說話的是個嫩生生的小姑娘,心裡漸漲了幾分膽子,聽到她的話,哼了一聲,蠻橫道:“咋呀?就是我男人!誰讓你男人不行的!”
莫嫻簡直要被這個蠻不講理的醜女人逗笑了!
她也確實笑了,“你說誰?”
麻斑女人看著莫嫻臉上忽然綻開的笑容,不由得怔了一怔,心裡暗暗想著,這城裡的小姑娘都這麼好看?那可得把二狗子看嚴了!
不過想起她身後那個長得十分好看的男人,麻斑女人心裡又忍不住地笑了,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自己男人不行,還不是要被她罵?
想到這裡,麻斑女人的臉上也帶了幾分沾沾自喜的笑意,“我說誰?我就說你男人啊!……啊!”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回過神,只覺得有風輕輕地略過面頰,耳邊耳邊就聽到了“啪”的一聲。
那聲音,極為利落清脆,甚至可以想象出要是一巴掌扇在人的臉上會有多疼……
巴掌?
眾人不約而同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目光都聚集在了麻斑女人的臉上,只見,那略黑的左臉上,儼然有一片微微發紅的痕跡,可見剛才伴隨著那樣清脆的響聲之下,那巴掌有多疼。
楊毅也看著麻斑女人的臉,裝模作樣地“嘶”了一聲,好像後牙有些疼一般的咧了咧嘴角。
恰逢此時,麻斑女人也漸漸回過神來,一面顫巍巍地捂住自己火辣辣疼的左臉,一面伸出右手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指著莫嫻,說:“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莫嫻點了點頭,向前走了一步,微微眯著眼睛逼視著麻斑女人,雖然一直沉默著,但那一身不怒自威的冷傲氣勢,卻叫人不敢忽視。
麻斑女人甚至僅僅只是被她盯著,心裡就生出了幾分怯意,可又想到剛剛自己挨的巴掌,心裡又串起一團火,逼著她和莫嫻對視。
“我打的就是你!”莫嫻淡淡地說,“你要是再亂說話,我一定還打你!”
“你!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莫嫻悠悠地動了動手腕,見麻斑女人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才又冷冷地說:“讓開。”
麻斑女人看著面前那個看上去甚至有些瘦弱的女孩子,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的,很乾淨,可也許正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過澄澈,所以此時她沉默著逼視著你,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威亞也更加清晰地釋放出來,讓人看著心驚,看著膽寒。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讓路,下一秒就會再次被打。
可是讓路嗎?
她不願意。
“天老爺啊!沒天理啊!”麻斑女人忽然大哭起來,並且毫無形象地往地上一坐,隨即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嚷大鬧起來:“這醫院裡的人都是拿人性命的鬼‘差啊!醫生更是見人就打的啊!沒天理啊!這到底還有沒有人管了!你們打死我!打死我吧!沒天理啊……”
見麻斑女人忽然坐在地上哭,又見莫嫻幾個人沒說話,她身邊的幾個同伴也紛紛效仿。
一時間,整個樓道里滿是擾人的哭鬧聲,嘈雜又混亂。
楊毅看著這一幕,心裡被麻斑女人臉上說下就下的眼淚冷得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