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娘倒在地上,神志昏沉,見離人背影,喃喃一聲:“爹爹……”便不省人事,不提。
八方海內,西方瑤光幻海,道魔孤島外。
老爺子在三娘子嶽粟兒面前,動手壞了道魔孤島往後三十年的運數後,正駕著輪光,往中極回返。忽然只覺正北一道邪氣沖天,撼動雲霄,忙住了身形,望正北看去,才知是北方海域中屍山血海幽冥島上出了亂子。老爺子嘆一口氣,並不理睬,繼續駕起輪光,往中極方向而去。
過了半刻,老爺子突然開口,道:“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你捨得麼?”
“我如今身份尷尬,拋頭露面見她未必合適。我如今見她戾氣深重,心中實在難過。現下她為了幫幽冥老祖找尋寶物,已經害了林家老小。所幸九少主破了化陰尺,第二陣才要重新佈置,為蒼生掙出一絲生機出來。然而縱使她有彌天大過,依舊是我的血脈,終究還有一點親情。還望請老宮主慈悲,當年我罪過滔天,殺孽滿身,老宮主和閣主都能留我一命,度我舍魔成道,但請老宮主許我時常出來,盡力度化她,總不至於教她身隕道消,落個萬劫不復的下場。若她實在冥頑不靈,屬下定再啟魔劍,誅她於魔羅劍下。萬望老宮主成全。”一道黑影,模糊不清,來在老爺子身後,恭敬一拜。分明是方才幽冥島上之人。
老爺子身形不住,道:“你不必如此屈尊。雖說大道無情,可你我終歸有情之人。既是你的骨血,你自去管教便是,我去哪裡置喙去?不必在意。你回了陰陽閣中,自己同飄雪知會一聲便了。我出來時間久了,九洲各路英雄還在宮中,怕是會怪老頭子招待不周,先走一步。”說罷了,老爺子輪光大作,不理身後人,極速回了陰陽宮中,不提。
中極陰陽洲,舊教陰陽宮,西方九萬里,牧月客棧。
永珍在房中歇息了兩個時辰,本來睡得正熟,尚不會醒轉。多虧了小王爺算著時辰,又在洞天裡看著千幻支撐爐火,差不多到了極限,忙上樓喚了永珍:“哥哥,我眼瞧著千幻兄長似乎到了極限,快些起來去瞧一瞧罷。”
永珍聽見小王爺呼喚,忙醒轉過來,收拾整理停當,準備下樓去。小王爺此時道:“哥哥現下覺得如何?我先前聽無性兄長言,說你根基有傷,現在下去接替千幻兄長,可真的撐得住麼?”
永珍道:“我無妨,我此番去看顧,自己倒不用費什麼大力施為,不過是去看顧著你八皇兄罷了。我根基有傷,赴約破劫之前不宜多動法術。你八皇兄的道行,再撐上兩日也無妨,不過是我的陰陽火龍性子暴烈,不好調伏。我之前它們在白雲扳指中築成龍巢,雖說能安置火龍,可先前它們在我體內,與我血氣日夜相生,驟然離開我,難免浮躁,在爐膛之中必定翻騰。我之前囑託你兩個時辰還我起來,是我熟知火龍性子,又知曉哥哥的根底,猜到現在必定火龍翻騰的厲害,該去看顧。不妨事,不必擔心我。”
永珍說完,拉著小王爺,趕至後院洞天之中。青藤見永珍來了,忙問永珍現下狀況,怕他再去運動道術,牽扯舊傷。永珍再將先前與小王爺的話與她學了一遍,定了卿心,看向千幻。
千幻如今因為爐膛之中八條陰陽火龍上下翻騰,想要衝破桎梏,迴歸永珍本身,不停反抗,已是覺得獨木難支。奈何這火龍是從永珍而來,自己沒有道術駕馭,只能依靠自己一身道行強行壓制。此時他體內氣血翻湧,滿臉通紅,只覺得猶如幾座大山重重壓在身上,真是難受已極。
永珍看著,忙對千幻喝道:“哥哥,平復氣血,請東方火德之氣,做火鳳乘風陣,護住爐膛。龍飛鳳舞,自然呈祥。”
說完他又忙運氣,從口中吐出一顆寒氣盈盈的珠子,有鴿子蛋大小,碩大圓潤,光華燦爛。隨著他手上動作,把那珠子打入千幻眉心。
那珠子是永珍千餘年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