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但群臣不會無限度地容忍他下去,現在就已經忍不住派殺手刺殺了,等發現殺手奈何不了傅霜知,他們難道會偃旗息鼓就此罷手嗎?
不,他們只會想其他法子弄死傅霜知。
只要傅霜知有一點紕漏,甚至不需要紕漏,只要皇帝覺得傅霜知的利用價值榨乾了,可以推出去安撫其他人的怒火了,那麼,等待傅霜知的,便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想到這裡,鹿野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皇帝……是不是想整死你?”她很認真地問傅霜知。
傅霜知斂下眼眸。
“……誰知道呢。”
語氣那叫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
鹿野抓耳撓腮。
從皇帝冊封她為郡主的聖旨下來後,鹿野便計劃著回朔方的事兒了,只是因為看著京畿流民的慘狀一時不忍,便拖延了些,之後的是一樁接一樁,她的計劃便一直一推再推,極至這兩天,居然來暗殺的人都有了。
鹿野更是不敢離開傅霜知半步,就怕自個兒一個不注意,他人就噶了。
本來還以為這波過去,那些人知道殺不了傅霜知自會放棄。
但如今看來,傅霜知這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日子,簡直是毫無盡頭。
雖然鹿野知道他自己其實很有自保能力,別的不說,就那五花八門的毒藥,就足夠所有意圖害他的人喝一壺,但——
關心則亂。
鹿野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無法用“他很厲害所以一定會沒事”來安慰自己。
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下,她根本無法安心離開。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想到這裡,鹿野終於忍不住大膽質問。
傅霜知眨眨眼。
“故意什麼?”
呃……
鹿野被問地一噎,這讓她怎麼好意思說呢……
但——
“故意讓自己身處險境好讓我不敢離開回朔方!”
雖然不好意思,但鹿野還是說出來了,且一口氣毫無停頓地脫口而出。
說完就覺得這話有點太自以為是了,頓時扭過頭不想再見人。
傅霜知卻生生把她的腦袋給掰了回來。
他嘴角上揚。
“我有危險,你就不敢離開?”
鹿野瞪他。
這是重點嗎?!
傅霜知繼續掰著她腦袋,笑。
“放心。”
“你很快就能離開。”
“我也……不會死的。”
他好不容易才從那漫無邊際的黑暗裡走出,重見光明,重新擁有活著的動力與希望,又怎麼可能讓自己重新走上那一無所有離去的道路。
他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