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是釘死傅家的重要一環,畢竟傅家一家子都是文臣,說養私兵造反也沒人信,便只能往跟外敵勾結上靠。
有了平北王的書信為證,又有平北王書房裡搜出的牽涉許多官員的罪證,好好利用下,便能扳倒一些人,再讓另一些人改口,為傅家喊冤。
傅家的冤屈是明明白白的,有了證據,有了人,最終看的,不過是皇帝的心思罷了。
而皇帝的心思才是最難的一環。
傅霜知之前使了許多力,不止朝臣,甚至內宮裡,如蔣公公那樣的人,在四皇子的幫助下,他都買通了不少。
但皇帝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
直到前幾天,傅霜知才終於收到訊息,皇帝好像態度鬆動了。
然後便是前天。
早朝時,皇帝突然感嘆,說覺得當年傅家之事處理的太過草率。
皇帝一句話,下面人自然聞絃歌而知雅意,尤其這是早朝上的一句話,誰也不會當做隨口一提。
再加上傅霜知和四皇子這邊立刻跟上,於是短短兩天時間,無數能夠證明傅家無罪的證據便冒了出來,無數當年受過傅家恩惠,或是傅家的門生故舊趁機站出來為傅家說話。
皇帝便似乎愈發愧疚,終於在今早,著令左相處理為傅家平反之事。
“左相?!”聽到這兩個字,鹿野立刻驚地叫出來。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讓左相這個當時一手主導了傅家結局的人再來給傅家平反?
傅霜知臉上有些嘲諷地點了點頭。
“那他會不會給平反使絆子?還有——”鹿野擔心,看看傅霜知更擔心了,“你到底是擅自離開流放地了,即便平反了,這應該也是個把柄吧,沒關係嗎?”
傅霜知臉上嘲諷褪去,笑著搖搖頭,“無妨。”
笑著笑著,神情又沉下,嘲諷重新浮上面容:“總要給聖上一個安心訓斥的理由。”
鹿野歪頭,有些不太懂。
傅霜知見狀便笑,摸摸她的頭。
“總之你放心,我有分寸。”
鹿野聽了,便也點點頭,不太擔心了,她知道傅霜知不是頭腦糊塗的人。
而且無論如何,能走到這一步就已經很好了。
想了想,鹿野又問:
“那……你現在要離開嗎?”
聽傅霜知這樣說來,傅家其實還沒有完全平反,恐怕正是需要傅霜知的時候,那麼他還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當個普普通通的大夫嗎?
而且現在,好像也不太需要傅霜知繼續留下了。
他總結出的那套防治方法,這些天裡,他絲毫沒有藏私,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各個流民安置點,他都毫無保留地教給了當地的大夫們,雖然疫病還有些反覆,但大差不差,有他教出來的那些大夫在,傅霜知現在離開也是可以的。
誰知傅霜知卻搖了搖頭。
“我為何要離開?”
他微笑著道。
鹿野歪頭看他。
傅霜知又摸摸她的頭,微笑:
“你沒聽見外面百姓們如何說你我的嗎?”
鹿野眨眨眼,點頭。
她當然聽見了。
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各個流民聚集點,除了最初災民們會有些戒備,待知道他們確實是來幫助救治他們後,這些可憐的人們對便給了他們唯一能夠給的東西——發自內心的感激。
即便是鹿野這樣一到新地方就殺人立威,兇名太重的,在明白她所作所為是真心為他們好後,這些老百姓便也真心地感激她,哪怕有些人不大敢靠近她,卻也會在她路過時遠遠地看著,遠遠地行禮。
更不用說傅霜知了。
這些天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