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這起碼給了流民們一個念想,一個表率。
表現得好就有工做,就有工錢拿,到了朔方後還有大片的土地可以分。
如此不比違抗朝廷命令當沒戶籍四處逃竄的流民強?
……
翻完一整個冊子,鹿野的心也從一開始的忐忑茫然變得沉穩篤定。
“怎麼樣,有信心麼?”
她翻冊子時,傅霜知一直沒有開口打擾,直到此時,才笑著問她。
鹿野抬頭。
其實,即便有傅霜知如此鉅細無遺的安排,這件事仍舊是無比艱難的。
畢竟人太多,而人一多,許多事就變得困難複雜百倍。
所以,這仍是個巨大的挑戰。
尤其是對她。
雖然這些人到了朔方後會被化為軍戶,按理來說會歸為何朔他們管,但如今他們這一行人裡,她郡主的身份是最高的,她在流民中的聲望也是最高的,那麼這一路上,毫無疑問,掌控全域性的領袖不會是何朔,而是她。
所以,這樣一個巨大的挑戰,是壓在她身上的。
當然,她也可以躲懶,把這事兒丟給何朔。
但她會麼?
她看著傅霜知。
從他眼裡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片刻後,她看到自己的倒影露出大大的笑容。
以及耳邊聽到的自己篤定的聲音。
“當然!”
——她當然不會因為偷懶便將這事兒丟給何朔。
除了責任之外,除了困難之外,就像傅霜知說的,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機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