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姒的院子裡出來之後,她便徑往前院而去。經過角門的時候,角門上的婆子便笑罵:“死丫頭又去哪裡耍了,這時候才回來?”
小丫頭嘻嘻而笑,從角門繞了出去,三轉兩轉便出了許府的東角門,四下張了張,便選了個方向往前走去。
小丫頭的腳程頗為不慢,沒多久便來到了十字街附近。她找了個巷口站著,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小包瓜子兒磕了起來,似是在等人。
過了一會,白石書院的夫子魏霜手裡提著個黛色的包袱,慢悠悠地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小丫頭一見她便是雙眼一亮,跑了幾步湊上前去,在魏霜的耳邊輕聲地說了些什麼。魏霜聽罷微微一笑,從袖裡拿出幾枚大錢給了那小丫頭。小丫頭歡喜地抓著錢,一蹦一跳地跑遠了。
魏霜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小丫頭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面上一片冷色。
第378章
樂試之後沒多久,傅珺便接連收到了好幾封信。
第一封信是夏雲笙寫來的。
確切地說,那不是信,而應是一張小箋。這位滿身傲骨的當紅舞伎,在箋中以寥寥數語,表達了她誠摯的謝意。
原來,傅珺的新曲竟激發了夏雲笙的靈感,讓她編出了一支新舞。夏雲笙在信中盛情邀請傅珺有暇時去教習館坐坐,她願意將此舞跳予傅珺看。
傅珺接到信後,便恭恭敬敬地將之轉交給了傅庚。
如今,這新曲的制曲之人已經變成了傅庚,這封邀請函的正主,自然也應該是傅庚而非傅珺才是。
說起來,正是因了這些當紅舞伎不經意間的宣傳,這支新曲如今已然成為各大場所的必點曲目。於是,“探花傅三郎”傅庚善制新曲的美名,自又是揚名大漢了。
這也是傅庚為了給女兒免麻煩而不得已為之。
傅珺收到的第二封信,則是謝亭寫來的。
自從謝、傅兩府“交惡”以來,傅珺與謝亭便沒再見過面,有一段時間連書信也禁絕了,直到最近才又恢復了一點。
謝亭在信裡對傅珺大發了一通嬌嗔,埋怨傅珺沒早些告訴她會在考試那天奏新曲,讓她錯過了一次大好的機會,最後只好央求她兄長謝玄奏了一回《亂紅》聊加慰藉,又纏著謝玄將當天的情景細緻入微地描述了一番,才算對那一天的盛況有所瞭解。
在信的末尾。謝亭又諄諄告誡傅珺,下回若再這樣,她就不把小兔子帶給傅珺看了,還有小仙鶴也免談。
傅珺面含笑意地讀完了信,腦海中浮現出謝亭漂亮的丹鳳眼,只覺得無限溫馨。
有時候她會很不切實際地想,若謝亭就是她親妹妹該有多好。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卻偏偏是謝閣老的孫女,害得傅珺想要多親近一點都不敢。
第三封信則是李念兒託人捎來的。
她已經嫁人了,嫁得的便是坊間的一戶鄰居。這人姓孫名懷寬。今年三十歲整。在李念兒家旁邊開了一間小小的賣油鋪子,其妻兩年前因病去逝,家中無兒無女,生活得頗為孤悽。
李念兒的姨祖母見他是個老實人。與李念兒也是年歲相當。便將李念兒許配與了他。如今這夫妻二人男主外、女主內。倒也和美。
在信中,李念兒還透露說她已經有了身孕,孫懷寬對她極是愛護。關懷備至。
傅珺讀著信,想象著李念兒懷孕的模樣。時間過得真快,當年那個怯懦的受害人,如今生活得十分幸福。每每思及此事,傅珺總會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將這幾封信收在一旁,傅珺的心情尚算輕鬆。然而,當她開啟最後一封信時,她的心卻是沉到了谷底。
這封信是迴雪託人捎來的。
在信中,迴雪除了對姑蘇的產業做了一個大致彙報,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