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事了,當心你父親罰你。”
盧悠吐了吐舌頭道:“我只跟著姑母。有您在,我爹也不能把我怎樣。”
盧瑩無奈地搖了搖頭,徑自攬了盧悠,柔聲低語道:“你也聽話些兒吧。你那哥哥便不成器,鎮/日/裡只跟那些破落戶走得近,我勸了多少回皆不管用。我可告訴你啊,你可不能沾上那起子壞胚子。那些人皆是滿肚子壞水兒的,女孩子一旦沾上了,這一輩子可就毀了。你可記下了不曾?”
盧悠甜甜一笑,道:“我記著啦。多謝姑母提醒我。”
她一面笑著一面便想:那起壞胚子也未必無用。郡主府的花宴之上,若是沒了這起壞胚子,她的計策只怕還不得成……
賞梅宴的正日子便在十一月二十九日。
這一日,天公作美,睽違已久的太陽竟是難得地露了臉兒,光燦燦、暖陽陽的光芒遍撒都城,一掃連續數日的陰鬱。便連颳了整夜的北風也停了,真真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
今年的金陵城少雪多雨,這難得的大太陽天兒,似是標誌著這郡主府的花宴將會進行得十分順利,那些赴宴的各府人等皆覺得心情大暢,直似那陽光也照進了心裡一般。
傅珺今天穿了一身杏色的窄袖襦裙,那襦衣長至腰下,上以略深的杏色絲線繡著極細的朵梅圖案,下著十二幅褶襉裙,裙身上亦以與梅花相同的絲線繡了細梅枝,虯結的梅枝自裙緣處延伸至膝,漸細漸淡,又有梅花朵朵,繡工精緻典雅。
這樣的一身衣裙穿在傅珺身上,襯著她晶瑩如玉的肌膚與清灩的五官,格外鮮麗明豔,將她身上那種清淡也洗去了,遠看便如一團明霞般燦爛,近觀又見梅花盛放,十分應景。
為了配這一身衣裳,傅珺頭上戴了金飾,卻是一支金步搖並一枚金鑲琉璃髮釵,飾物雖不多,卻有點睛之效。
至於外頭的披風,用的是白綢面料,上面隱著暗銀梅紋,領口與兜帽皆是白狐狸皮出的鋒毛,與那杏色衣裙很是搭配。
眾人在榮萱堂匯合之後,侯夫人便親自帶隊,由傅莊並傅庭護送,闔府女眷浩浩蕩蕩分乘數輛馬車,趕赴平昌郡主府赴宴。
傅珺與傅珂並鄭氏同車,傅璋也被奶孃抱著坐在車裡。
一路之上,傅珂對傅珺神色淡淡,一如往常。她今兒也是精心打扮過了,穿了一身不挑膚色的紅色大袖衫,倒也頗是明麗。
那鄭氏卻是與傅珺說了好些話兒。看得出來,她似是還有些緊張。畢竟,去年的花宴她可是出了好大的醜,今年又逢花宴,傅珺覺得如果她是鄭氏,她也會有心理陰影的。
馬車不疾不緩地行了約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便進了皇城的外圍——金戈巷。
這金戈巷與金水巷相隔不遠,是宗室成員的聚集地。郡主府便位於巷子的盡頭,只看那高牆寬巷、青磚花牆,還有那玄漆朱環的高大門楣,以及門前挺胸疊肚的兵衛,便可知這府邸有多麼豪闊了。
眾人下馬之後,便有郡主府的女官上前相迎,眾人俱又換上了郡主府裡的馬車,再走了約十五分鐘後,方才到了垂花門前。
第416章
馬車尚未停穩,微掠車簾的風裡,便遞過來一陣又一陣梅花的香氣。
那廂傅琪已經當先嘆道:“哎呀,好香。”
她奶聲奶氣的童音逗得侯夫人笑出聲來,親攜了她道:“我們小六兒這鼻子可真靈。”
一旁陪同的女官亦笑道:“貴府的姑娘真是靈秀可人得很。”她一面說著,一面便在前引路,將眾人讓進了垂花門中。
一進院門,傅珺立刻便明白了,這平昌郡主為什麼每年只辦一場梅花宴了。
整個府邸後宅,便是一片巨大的梅林。
無論是廊邊簷下,還是轉角小徑,皆不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