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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張鶴年自然也是極聰慧的,幾乎不加思索的就接上了譚縱的話道:“譚亞元此話對極。即便曹監察要將譚亞元入獄,還需容譚亞元驗卷完畢才是。”

說到這裡,張鶴年雙眼又掃過譚縱那如街邊乞丐一般的行頭,心中卻是微微浮現出幾分愧意,便又繼續道:“況且譚亞元為救火場,身陷火境,得了這一身傷勢,須得請來名醫為譚亞元診治。便是這一身儒衫也是被毀的不成樣子,當真是有些辱沒了我等文人的身份,還需得換過才行。”

張鶴年這番話一出來,頓時讓譚縱覺得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都沒得白費。要譚縱說自己不痛那絕對是假的,畢竟誰也是人生肉長的,為了躲避那些王府中人的搜查,譚縱可是在火場裡憋了幾分鐘才跑出來。

怕被進來搜查的人發覺,譚縱更是弄倒了好幾張書架,然後讓自己藏身其中。雖說點火時已然特意避過幾處,可這火勢一起,又哪是這麼好控制的。

因此譚縱身上大大小小的燒傷怕是有近十處,最大的患處還不是張鶴年瞧見的手臂,而是譚縱的背部——譚縱自個估計,只怕整個背都被書架的高溫燙掉了一層皮,先前只不過是譚縱怕沒了自己從中斡旋,導致最後事不可為,這才一直在硬撐著而已。

張鶴年不說還好,這會兒有了張鶴年的提醒,譚縱才想起自身還是帶這一身燒傷,頓時覺得渾身傷痛,那背上更是一片火辣辣的。

雖然譚縱已然在極力掩飾了,可那疼痛又豈是這般容易忍的,即便能忍著不用手去觸碰,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掩飾不住的:只見得譚縱一面極力約束手腳,身子卻又不聽地抖動,臉上也是一陣地呲牙咧嘴。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曹監察竟未反駁張鶴年的話,反而對著譚縱一拱手道:“張大人說的極是,這倒是喬木的疏忽了。”

譚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這自稱喬木的曹監察的話裡竟然還帶了幾分歉意。

“我等這便去驗卷罷。”曹喬木將手一引,卻是讓張鶴年先走,隨後又對著身後兩人道:“你等且去城裡尋位大夫來,定要為譚秀才好好診治一番才行。”

見那兩人應聲走了,譚縱心底裡終於是徹底地鬆了下來,心知自己已然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再往後去便再無自己努力的機會了,只怕“盡人事聽天命”便是如此。

“好在原本的一個死局被自己拼著一身剮給破了,否則還不知道王府給自己留了什麼後招。這會兒有了這曹喬木的看護,又有了張鶴年的庇佑,倒不虞其他了。”想到這些,譚縱心有所覺的一回頭,恰好看見那偽稱啞僕的人從火場中衝了出來。

雖然那人也是一身漆黑,狼狽的黑,可看那人精氣神,卻似是毫無所覺一般。而且,那啞僕手裡還拿著些許東西,不是那本燒燬的帳薄又是何物。

看那管事在火光下一臉似悲實喜的神色,譚縱心底裡微微一笑,卻是知道這場火怕是沒這般容易燒完,指不定還要把王府燒他個底朝天:“且瞧清楚了,得罪了我這人的,可沒這般容易過安生日子咯。”

王府別院

清雅絲竹聲中,王動斜依在一位歌姬身上,一雙有如女子般細長的手已然穿過這歌姬的衣襟,鑽進了內裡。只看那王動一臉的享受模樣,再看那歌姬臉上的淡淡春意,便是瞎子也知道王動的手放在了何處。

“公子,小蠻姑娘來了。”下人進來稟告了一聲,但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卻不敢抬起頭來往那樂臺上瞧上一眼。

王府的下人都清楚,那上面的女子雖說都是些歌姬樂妓之流,卻都是王府這位公子爺的禁臠,莫說是動上一動了,即便是看上一眼,怕也是要掉腦袋的。

“哦?她怎的來了?”王動似是對於小蠻的到來不甚滿意一般,思慮了許久後才命人將小蠻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