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蔣五這條大魚,也能把曹喬木這隻泥鰍釣來,因此便開口向蘇瑾問道:“那蔣五可留有什麼信物與你?”
蘇瑾雖然不知譚縱意思,卻仍然點頭道:“有一柄摺扇,被我收在盒子裡頭。原本是打算事不可為時,央求他出面救相公出來,卻不想相公急智過人,竟然自己脫身而歸,因此並未用著,便還放在那。”
蘇瑾這番話裡無疑透露出了兩個意思:其一便是她已然猜到譚縱昨晚會有磨難,其二便是她已然做好了營救譚縱的準備。
譚縱哪會聽出這些,因此也是心裡頭感動異常,便又將這女子摟進懷裡親暱了一番,不想卻又把譚縱背後的大靠枕得罪了。
說不得,蓮香便賭氣把譚縱的腦袋從自己的大腿上一搬,頓時讓譚縱從親暱中醒過來。
“這丫頭倒是吃醋了。”譚縱也不生氣,只是又愛憐地捏了捏這迷糊丫頭的鼻尖以表親暱,這才吩咐蘇瑾道:“你待會便喊你那丫頭把那柄摺扇送至當鋪去。切忌須得百里家的當鋪,千萬莫要送錯了地方。”
蘇瑾一愣,隨即便想到譚縱的意思,忍不住在心裡頭暗道了一句:“相公這招投石問路倒是用的巧妙,只怕便是那些沉浸官場多年的也未必有這番心思,卻不知相公這等日日讀書計程車子又怎會有這許多心思的。莫非當真是天賦異稟?”
譚縱卻是不知道蘇瑾的想法,只是將頭深深埋入蓮香胸口,也懶得理會這女子那副欲拒還迎的姿態,只是暗想道:“是龍是蟲,便賭這一鋪了。”
而譚縱卻不知道,原本在他心裡計劃要兩三天才會有反應的百里家竟然在當晚便發覺了這柄摺扇的異常,因此便急忙送出了城外,未過多久便又落入了蔣五手裡。
“公子爺,你且瞧瞧這柄摺扇,可是你當初身上那柄麼?”百里歸神色恭敬地將手裡的摺扇呈上,待蔣五接過後,又連忙後退幾步,這才如木雕般在房中站住了。
這摺扇本就是蔣五的隨身之物,平日裡不知把玩了多少次,因此只是粗略看了看便點頭道:“果真是我那把,只是此物怎的在你手裡?”
雖說蔣五語氣平淡,可深知皇家子弟脾氣的百里歸卻不敢拿蔣五的好脾氣當好欺負,甚至清楚自己玩一一個回答不好的話,雖說不會當即身死,可日後的好日子只怕也難再有了,因此便連忙解釋道:“回公子爺話,此物午間有一丫鬟當在我家當鋪裡,且是定的五百兩銀子的死當,下面人收了後便連忙送了過來。”
“死當?”蔣五倒不會懷疑百里歸撒謊,因此暗自只是疑惑道:“難道蘇大家缺錢兩了?也不該啊,只那兩個女子便省了她許多銀兩,又如何會缺銀子的。”
心裡雖然有了結論,可蔣五卻仍然不敢確認,於是抬頭問道:“與此物一同當的,還有何物?”
百里歸毫不遲疑道:“就只此物,未有其他了。”
“奇怪。”蔣五疑惑稍解,可心中卻忍不住升起一個更大的疑惑:“蘇大家這番舉動又是為何?莫不成是那譚縱吃醋,硬要蘇大家將此物扔了?”只是這話他卻不好與百里歸討論,只得讓百里歸退下,這才開口道:“喬木,你與那譚縱接觸過,你且說說此子為人如何?”
此時屋裡空無一人,可蔣五話音方落,房梁之上邊倏地落下一個人來,正是曹喬木。
與百里歸不同,曹喬木在蔣五面前卻是隨便的多,徑直拉了張椅子便坐了下來。又給自己倒好茶,這才開口道:“此子與普通士子決然不同。我觀他說話做事都老辣異常,而且人有急智,更敢拿自己生死行險,根本不似普通士子那般稚嫩,反倒像個老於世故的官場老手,端的叫人看不透。”
見曹喬木這般吹捧譚縱,蔣五卻是有點不信,便忍不住奚落道:“哦,能當的‘神眼曹’一句看不透的,這世間可是不多,你當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