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普通小巷子裡。
一輛馬車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車簾掀起,秦羽從車廂裡鑽了出來,伸手去敲門。
“請問,你找誰?”房門很快開啟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量了一眼秦羽,狐疑地問道。
“告訴你妻子,我是來拿東西的。”秦羽從身上掏出一個髮簪,遞給了那個男人。
男人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髮簪,關上了門,快步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再度開啟,那個男人將一個黑色的長方形匣子遞給了秦羽,秦羽隨後上了馬車,馬車一溜煙地消失在了巷口處。
馬車車廂內,譚縱用一把匕首別開了匣子上的鎖,開啟一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本賬冊。
剛才那戶人家的女主人是飄香院裡的一個侍女,十多年前不慎摔斷了腿,只能在飄香院裡幹些粗活兒,梅姨看她可憐,於是就給了她一筆錢,給她許配了一戶人家,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對她可以說有再造之恩。
譚縱向梅姨攤牌之後,梅姨就悄悄將裝有賬冊的匣子和一筆錢交給了那個女主人,要她按照自己說的去做,以牽制譚縱,那筆錢就是此事的酬勞。
雖然這件事情有著非常大的風險,但面對著梅姨的大恩,那個女主人唯有竭力相報,誰也想不到梅姨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
按照梅姨事前的約定,如果有人拿著這個髮簪來的話,就讓女主人將匣子交給來人,故而秦羽輕易地就得到了被女主人珍藏起來的匣子。
譚縱拿起那本賬冊翻了一下,深深洗籲出一口氣,將賬冊重新放在了匣子裡,這個賬冊正是自己所要的東西,有了它,那麼揚州的局勢就盡在掌握中了。
“大人,去哪裡?”車簾掀開了,駕車的沈三沉聲問道。
“府衙!”譚縱雙目寒光一閃,隨即靠在了車廂廂壁上,閉目養神,在揚州城折騰了這麼久,最終決戰的時刻即將來臨。
大約半盞茶的工夫,馬車在府衙後門停了下來,譚縱手裡拿著那個盒子,在秦羽和沈三的簇擁下來到了門前。
沈三上前敲開了門後,兩名神情冷峻的軍士開啟了門,沈三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向兩人一晃,兩名軍士就讓開了一條道路。
走進後門,譚縱看見門裡的院子內簇擁著一大群頂盔摜甲計程車兵,一個個神情嚴肅地立在那裡,黑壓壓一片,鴉雀無聲,見到譚縱後紛紛側目而視。
譚縱在一名隊正的帶領下來到了府衙後院的一個廂房裡,一名侍女給他端上一杯茶後就退下了,譚縱端著茶杯,來到窗前,一邊喝著茶一邊望著天空中閃爍的群星,夜色是如此的寧靜,可這看似寧靜的夜幕下卻暗流湧動,殺機四伏。
“畢時節!”譚縱喝了幾口茶,神情嚴肅地伸手一捶窗臺,心中暗自感到可惜,他設下這張大網的目的主要就是為了抓畢時節這條大魚,如今畢時節不來,他就只能抓一些小魚和蝦米了。
“黃公子。”譚縱一杯茶喝完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周敦然快步走了進來。
“周大人,一炷香的時間後,按照這張名單上的名字,有一個抓一個!”譚縱看了一眼天色,從身上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周敦然,“等下勞煩周大人派人將韓將軍喊來。”
“公子,這……”紙上的名字有二十多個,周敦然接過那張紙看了看,臉上不由得神情大變,驚訝地看向了譚縱,他在揚州城待了這麼些日子,自然知道名單上的這些人非官既貴,每一個都是揚州城裡響噹噹的人物,即使他是欽差,也不敢一次性抓這麼多人。
“這是官家的意思!”譚縱鄭重其事地看著周敦然,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本官就依命而行。”周敦然的臉色變了幾變,神情嚴肅地衝著譚縱一拱手,起身離去,他這時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