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在身後為聶風貫氣療傷的人,乍聞聶鳳此問亦不由一愣,徐徐嘆道:
“人生在世,宛如天地孤鴻,但求覓得片瓦容身,便該已心滿意足。”
“聶風啊聶風!老夫雖高興你這樣快便能醒轉,但為何你甫醒過來,便已忙著要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有時候,夢裡不知身是客,人生渾噩一點,豈不更為快活?”
是的!人生渾噩一點,知少一點,有時侯反而更為快樂!這一點,身後的人實在感同身受,緣於在他過去的生涯中,使是固知得太多而被天地咒沮,從此身在人世……
心在地獄!然而,怎聞身後的人如此一嘆,聶鳳當場喜形於色:
“前輩……?是……你?”
聶鳳認得這個聲音!身後的人,正是曾在無道狂天洞穴救他,與及給他火猴血救孔慈的那個──泥!造!菩!薩!但,這泥造菩薩在聶風上次遠離無道狂天的巢穴後,不是早已被無道狂天封了全身大穴動彈不得的嗎?何以目下卻仍能前來教聶風?卻原來,這名泥造菩薩還有一個秘密。就連無道狂天亦不知道。
他雖屢遭天譴,渾身渾臉瞞布膿血毒瘡,然而,多年來被毒瘡折磨,亦令其體內的經脈大亂,導致其全身穴位,早已有異常人。
故而,任無道狂天的封穴後不能動彈,只是故作受制,以免除無道狂天的戒心而已。
及後眼見聶風為救秦霜孔慈,不顧自身安危而中了無道狂天的重擊及同心蠶毒,泥造菩薩復再按捺不住,終再違逆天意而將聶風救來這裡!然而,斯時的聶風早已氣若游絲,即使他能窮究天機,但……連步驚雲亦設把握可將其救活,他又有何本事,將聶鳳救活過來?聶鳳心中對此亦有存疑,不由又問:
“前輩……,我自知道剛才已……傷毒攻心,距死不遠,但如今……竟覺渾身舒泰,神元漸復,且體內的同心蠶毒,似已蕩然無存,不知前輩以何方何法,為晚輩解毒療傷?”
乍聞聶風這一問,泥造菩薩只是苦苦發出一陣笑聲,又是一陣嗟嘆:
“哎……,世上那有不勞而獲之事?”
“要救氣若游絲之人,反須源源貫予真氣。要解同心蠶之劇毒,便須以更劇烈之藥,以毒攻毒,……”
“而老夫適才為你所貫的真氣,便是我畢生一半修為!”
“老夫餵你服下的藥,但是還未在老夫血中融會的……”
“火猴血!”
無!聽泥造菩薩這番說話,聶風為之深深動容,愣愣道:
“前輩……、你怎可……犧牲自己五成功力……救我?”
“還有……,你給我救孔慈的……血猴血,不是你僅餘的……一瓶了嗎了何以你血中……尚有仍未完全融會的……火猴血?”
泥造菩薩復再苦苦一笑,道:
“聶風,那隻因為,要殺滅孔慈體內的同心蠶,只需一瓶火猴血但可成事,但著要解老夫身上濃司毒瘡,便需三瓶火猴血才可辦到。”
“而老夫為解此毒瘡之苦,過去五年走遍神州大地,方才在一個至熱之地找著一頭稀世‘火猴’,這頭火猴也不知火了多少寒暑,只知道,它的血不但可制世上萬毒,更可卻病延年。”
“老夫活捉這頭火猴後,本已立即為其放血,惟當放至第三瓶血時,但聽火猴哀嚎悲嗚,老夫心中不忍”心想三瓶血既足以解老夫身毒,何苦還要火猴血盡而亡,以其一命換取老夫一命?故最後還是將其放掉……”
“因此,老夫手上的火猴血其實本有三瓶,一月之前,老夫已喝下第一瓶,在未將你救離無道狂天穴巢之前、再喝下第二瓶,至於給你救孔慈的,則是我本來應在一月後再喝的第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