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且慢,請劍下留情!”
宗守‘嗯’了一聲,勃然欲發的劍勢,微微一斂。而後稍顯意外的,看著那陸無病,心中一陣疑惑。
陸無病也不耽擱,隨即就開口解釋道:“這些修士,大多家破人亡,只願儘早脫離死獄。是可憐之人,對君上而言,卻也都是可用之人。臣知君上麾下,雖有近萬鐵騎,卻獨缺高階道兵。這些人,豈不正好合適?君上師尊,雖傷勢未愈。然則一身靈法,仍可與至境抗橫。有其在外為援,帶他們出去,也不過多費些功夫而已。”
又道:“這些修士,大多與陸家仇深似海,性情桀驁難馴。被打入死獄之前,也大多是一方雄傑,不會甘心屈居人下。若是願以神魂起誓,追隨君上,甘受禁制,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是不然,也可以秘法洗去記憶。否則日後若欲迴歸陸家,執掌焚空聖庭時,這些人便是隱患——”
前面的話,是向宗守解釋,勸其停手的原因。後面的言語,真正的物件,卻是那些石臺上的仙階修士,
宗守也目光微閃,限入了凝思。
道兵麼?
他的麾下,如今不止是靈境修士稀缺。仙階修者,更是一個也無。
高階的戰力,確然是缺乏之至。此時尚可無事,可時日長久下去,卻必定不妥。
尤其雲界靈潮大起,諸多修士強者回歸之時。
只是這些人,不但修為高強,本身實力也很不弱。只因氣血虛弱,又被石臺限制之故,在他劍下,才顯得如此不堪。
出了死獄,無論放在何處,都會被眾多勢力,爭相拉攏,被奉為上賓,敬重有加。
真願意,做他宗守的道兵?
只是換作其他的形式,不受禁制,不發誓願,也不願被他祭煉。
他宗守,還真是放心不下。
無關道德,實是信不過。不願費盡氣力,將這些帶出九絕死獄之後,反被人揹後插上一刀。
他宗守更非是善人,這些人被困在此,自有緣故,也大多非是什麼好人。
他宗守又何必,要廢那力氣,搭救這些修士?
至於陸無病所言,迴歸陸家,執掌焚空聖庭之語,卻是右耳進左耳處,全未放在心上。
此時那些石臺之上的仙階修士,面色也是變幻不定。
忐忑的看著宗守,知曉自己的性命,已在這位彈指之間,就連誅十餘仙階修者之人的一念之間。
其餘十數人,聽著陸無病的言語,面色更已是微微變化,已是有了意動之色,猶疑不定。
尤其是聽到‘至境’二字時,五十餘人,都是面中精芒閃現。
對於陸無病之後的幾句,也是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無人惱怒,也無人反抗,都是陷入了沉思。
宗守百般思量,都難決斷。再看了這下方諸人一眼,而後唇角輕哂,就收起了劍勢。
果如陸無病所言,這些人對他,確然是可用之人。
在這溶火死獄,一年復一年的折磨之下。這些修士,一方面心念被鍛鍊的極其強韌。一方面對能從死獄逃脫,解開自身鎖鏈的誘惑,已是毫無抵抗能力。
只需能夠脫身,只怕任何代價,這些修士都肯付出。
無名劍迴歸袖內,便連晗曦連同那幾十隻兵蟻,也同樣收了回來。
對下方的修士,暫時不做理會。而是一手擒拿抓住,那位塔內逃出的陸家仙境巔峰修者。
“孤問話,你可願答?”
詢問了一句,卻見此人是緊咬著牙關,目光怨毒憎恨,如毒蛇般望來。
雖是狼狽,眼神卻頗是堅定。
宗守只一望,就知普通之法,絕不能使其開口。
於是也不再廢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