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國勢已成,羽翼已豐。無人能抹滅,也再沒有人,能壓制得住聖王之輝。
搖了搖頭,孔睿起身往祭壇之外行去。卻也在這時,他的目中,是異芒微閃。
“龍氣往西方遊走,阿鼻皇座居然也鎮壓不住,這是為何?”
數年之前,孔睿還需文王卦錢,才可觀地氣變化。
此刻卻無需特殊的法門咒術,就可觀覽無遺。
定立在原地凝思,僅僅就有所得。僅僅只須臾,就已有所得。卻是自嘲一笑,方才這變化,真是讓他心驚肉跳了一陣。
“原來如此,是該遷都了。”
乾天山固然繁華,可以比擬皇京城,卻到底是偏居一隅,格局狹小了些。日後用來當做陪都倒是不錯。
能夠遷都中土,這一戰的戰果,必定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豐厚。
又從這山巔居高臨下,看著城中那座才建成不到三年的孔家華宅。孔睿的臉上,卻是苦笑之色。
看來過不多久了,就又該搬家了。
不過,這次是中央雲陸麼——
好生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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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麼?孔瑤雖不知是何術,不過但凡命格極硬之人,都難受這禁術所刻。比如那項王與冉武天王,一身逼人煞力,使妖邪難侵。夫君也是差不多——”
隕神原戰場,宗守聽了孔瑤這句,才心神一鬆,
說起來,元靜與孔睿也的確說過,自己有聖王之氣護身,是百邪不侵之體來著。
而麒麟瑞獸在傳說中,也確實是諸邪辟易。
自己此時除了渾身陰寒一些,胸中隱痛之外,也確實無什麼其他異樣。
放下心事,宗守就再次看向了遠處。神念遠遠散開,將那血聖魔主與雲臺真人,雪齋居士三個,牢牢的鎖住。
若是不出意料,這三位如今,應該已是在想著今日該怎麼脫身後。
而僅僅只須臾之後,宗守就冷酷的一笑,果然如此!
只是今日爾三人到了這裡,又豈是你們想走便能走得了的?
竟是長身立起,身影一閃,便行出了這輛輦車。時間不多,此戰已到了尾聲,那麼也該到了他動手之時!
在殷御的御駕之前,雲臺渾身上下一個冷戰,已經是感覺到了那直刺骨髓的殺意。
斜目看向遠方,恰可見宗守的真身,已自玉輦之上消失。那皇座之上,只剩一個幻影。只依稀可感知這一位,正提著一口劍,穿行於空,往這邊行來。遁速看似不緊不慢,卻在三十分之一息內,穿行十數里之遙。
而其中一道神念鎖定,正是他雲臺。
他要與雪齋居士柳士聯手抵禦,不斷以意念阻絕封鎖,才能迫使此人,無法迅速接近。
可惜這輦車之上的諸人,是兀自未覺。還在為那三套大北斗真武劍陣的到來而驚喜。
“只需一套劍陣,就可暫時牽制住那血雲騎。那時我軍中陣左翼,必定數刻之內就可潰敵!”
“也無需這麼久,還有一百息時間,重玄國師的陰陽釘心針就可發動——”
“嗯?對面那些人,可是大乾的天階道兵?”
“天階道兵?一個蠻夷之國而已,什麼樣的天階道兵,可與道門的大真武劍士比擬?”
“只七十二人,只及真武劍士的一半。即便戰力相當,也毋庸為慮。”
諸臣正議論紛紛,便連殷御的氣色,也微微好轉。卻見那雪齋居士柳立,微微俯身道:“情勢危急,此時有道門大真武劍陣掩護,臣請陛下速離此間!”
那雲臺真人,也頷首道:“此戰我大商已敗!時間不多,遲恐不及!請陛下隨我等速離這隕神原——”
殷御怔然,意識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