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姑娘……”雙蓮詫異,瞧了瞧分毫未動的菜餚皺眉。
“哦……我,向來食量較小,這點兒夠了。對了,我想睡了,若是無事的話,別讓人打攪到我。”
“是。”雙蓮只得聽命,出去喚人一一將東西給撤下去,又伺候蘇綰****安寢,這才將門關上,侯在門外。
蘇綰側身向內躺在帳子裡,空氣中有股秋菊的清香飄散,這被褥是雙蓮堪堪燻過的,極為香氣繚繞,吸入肺中十分舒暢。她將布帛翻了出來,捋開來一瞧,那字跡不必說,定是黃葉的。上頭寫道:“無恙,勿慮。子時,璨春亭。”
“璨春亭?”蘇綰起身將布帛丟進油燈裡燒滅,淡淡地捲起一陣絲織品燒焦的味道。她用手扇了扇,心道看來黃葉是同郭襄子在一塊兒的,他們也知道她在懷煜書這兒。可是璨春亭在哪兒?而且外頭除了雙蓮還有大堆侍衛日夜駐守,她如何出去?
雙蓮的身影被外頭懸掛廊上的宮燈拔長了幾分,打在門扉上,那薄如蟬翼的窗紙上似乎溼出了水來。蘇綰側身凝視著那道影子,腦子裡飛快盤旋著,究竟該如何才能離開這兒?再則離開這兒之後,又到哪處去尋璨春亭?宮裡可不比外頭,任意向人打聽的話,必會惹人注意。
她咬住唇,子時子時……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留給她的時間還有多少?
眉頭一皺,她忽然捂住胸口:“啊……”
門外立刻便有動靜,雙蓮頃刻推門而入:“姑娘怎麼了?”
蘇綰臉色發白:“雙蓮……我……我……快……去喚廷尉大人……”
雙蓮眉宇一蹙,後宮裡這種把戲見得多了,可她地位卑微不敢戳穿,忍了一下,才說道:“姑娘且忍忍,奴婢立刻去請廷尉大人。”
“謝謝你了……雙蓮……”
雙蓮僵硬地笑了笑,抽手離去。
蘇綰捂著胸口,撐起上半身倚到床頭,瞥眼向門外看,那輪明月越發澄黃,逼人眼目幻成一道刀光。
她不能使硬手法離開這兒,她必還需回到這兒來才可,否則好不容易近了的樓臺水月便更加難以摘得了。懷刺史是個最為便捷的途徑,在短短十天之內,她只有冒這個風險留在懷煜書身邊兒才有一線希望。
咬住牙,須臾便見懷煜書怒氣衝衝地進來,身後跟了個年邁佝僂的御醫。蘇綰定睛一瞧,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蘇園隨臨王夫婦一起過去的樓御醫。她的心更緊了幾分,覺得自己已經被一股偌大的漩渦給盤了進去。想要出來,是不可能的了。
“你怎麼了?”懷煜書淡漠地問,煩躁地揮開飄蕩的帳幔,冷冷盯著她。
蘇綰慘笑:“瞧我這模樣,還能如何?”
懷煜書道她玩的是什麼把戲,卻也如宮裡頭那些個爭風吃醋的女子一樣,使這手法,微有不屑:“我倒是高估你了。”說著向樓御醫使了個眼色。
蘇綰哼笑,伸出手腕到樓御醫面前:“樓御醫,且瞧仔細了,我這病……可已有些日子了。”
樓御醫的眼皮疙瘩夾著那雙昏花的老眼,聽到這個聲音才抬起頭來,一瞧蘇綰,愣了下:“綰姑娘?”
“樓御醫……別來無恙啊?”
樓御醫笑了笑:“老朽一年四季皆如是,只盼著告老還鄉呢!”
蘇綰聊以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你們認識?”懷煜書吃了一驚,繼而又凝起臉色,“那正好,蘇綰的身子老御醫你想必也是清楚的,你且好好瞧瞧,該補的該治的你統統給本大人寫下來。”
“是,廷尉大人。”樓御醫點頭,便開始替蘇綰把脈。
“咳咳咳……”蘇綰面如紙金,忍著聲兒咳嗽幾聲,凝眉看著樓御醫能診出些什麼。
“呃……”半晌,樓御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