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就像變成一座死城般鴉雀無聲。
“快開門,聖駕到了!”
梁誠焦急地喊道。
楊豐嘆了口氣,把那女孩兒遞給黃英,然後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別叫了,賊軍要是沒來他們或許會開門,現在賊軍已到他們沒出城抓了咱們獻給賊軍,就已經算還有點廉恥了。”
這沒什麼奇怪的,樹倒猢猻散,他一個皇上都這幅模樣了,再看看後面的順軍,不用猜也知道北京城破,那些地方官員若是有節操,也不至於讓李自成進了北京,現在沒出來拿了他向新主輸誠就已經算講良心了。
“這群畜生!”
梁誠看著頭頂空蕩蕩的城牆悲憤地說。
楊豐沒有再說什麼,默然地轉過頭,看了看已經相距不到一公里的數百名追兵,然後從一名錦衣衛手中接過長矛,控制著戰馬緩緩走到最前面,面帶冷笑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橫矛而立,那些錦衣衛也紛紛亮出武器,在他兩旁背靠著緊閉的薊州城門,默然地一字排開等待最後的命運。
“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很失敗?”
楊豐苦笑著說。
“陛下,臣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老百姓確實很苦,雖說天災不斷邊患賊寇紛起,朝臣朋黨傾軋綱紀紊亂,但陛下朝令夕改也是其一。”
梁誠同樣苦笑著說。
“那你為何以前不說?”
楊豐說道。
“若是以前,臣一個小千戶說出此話就該下詔獄了。”
梁誠說道。
“哈哈,你是個忠臣,你們都是忠臣,朕今日與你們同死也算無憾了,殺,我大明男兒,死也死個轟轟烈烈!”
楊豐說完猛一踢戰馬,迎著幾百米外順軍直衝過去,在他兩旁所有錦衣衛全部催動戰馬,就連老王也拿著刀跟了過來,而他們對面,數百名順軍騎兵同樣逐漸變為橫隊,端起了一支支長矛向著他們撞過來,兩支隊伍在瞬間就撞在一起。
楊豐可以說是一馬當先,就在撞上的瞬間猛一側身,避開了當胸刺來的長矛,與此同時他手中長矛刺進了對手的胸前,巨大的力量讓長矛直接穿透其身體,兩人錯身而過,楊豐右手一把奪過他的長矛,就像長了眼睛般從背後刺向左側,那長矛徑直刺進梁誠對手的肋下,與此同時楊豐左手抓住了自己的長矛前端順勢抽出,反手向前一擲正中第三名騎兵胸前。
而他右手直接棄矛,一把抓住右側一支刺向自己的長矛,向上用力一彎,白蠟杆的長矛被他瞬間彎成u型然後向前一遞,矛尖刺進那名騎兵的咽喉。
不過也就是在同時,對面弓弦一響,一支利箭正中他胸前。
楊豐沒有絲毫遲疑地拔出箭來甩手擲了回去,那支還帶著他鮮血的箭掛著風聲正中偷襲者的面門,而他的手向旁邊一掃正掐在一名騎兵脖子上,然後猛一用力,將這個一百多斤重的壯漢直接單手舉起,大吼一聲狠狠砸向對面,兩名騎兵一下子被砸落馬下。
就在這時候,一支長矛驀然間到了肋下。
楊豐猛一側身。
但動作卻慢了點,那矛刃在他肋下瞬間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刻噴湧而出。
他就像野獸般咆哮一聲,掄開拳頭砸在對手胳膊上,在後者的慘叫聲中,居然將其胳膊直接砸斷了,不過大量的失血也讓他開始頭暈,他的能量需求遠超普通人,所以對失血的反應也格外敏感,畢竟能量主要依賴血液輸送,而且這種割裂傷的癒合消耗能量也遠超箭傷。
“陛下,您快走!”
梁誠急忙衝到他跟前,揮刀替他擋開一支長矛,同時焦急地喊道。
“老子沒有這習慣,朕無能使天下至此,累及百姓,使生靈塗炭,死亦咎由自取,諸公不以朕罪孽深重,於此社稷傾覆之際尚且以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