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一個年老的鬼佬感慨道。
他是用拉丁語說的。
“它應該比烏爾班大炮小,烏爾班大炮口徑接近三十,據我所指這位皇帝陛下的大炮只有二十,但比烏爾班大炮長,所以它的射程遠超烏爾班大炮,甚至可以達到接近四千碼,這是一種很恐怖的武器,沒有任何城牆能擋住它的炮彈,它在戰場上的記錄是三炮轟塌城牆,更恐怖的是它的開花彈,裡面據說裝一百多磅火藥,一枚炮彈就能殺死幾百人,好在這裡不會使用,我們身後這座美麗的城市裡有數十萬他的子民。”
一個稍小一些,但也得六十左右的鬼佬說。
“我們的敵人很強大啊!”
年老的鬼佬說道。
“但我們別無選擇,為了上帝我們只能與他戰鬥,雖然我不知道這位以前對我們很友善的皇帝為什麼改變態度,但他既然已經明確禁止我們傳教,明確禁止上帝的榮光照耀他的土地,那麼作為上帝的僕人,我們就只能與他戰鬥下去,現在我們只能祈禱上帝保佑,這座城市的守軍能夠支撐最少一個月時間了,澳門離這裡太遠了。”
略年輕的說道。
說話間他看了看這座城市守軍的最高統帥,看了看他那兩條正在輕微哆嗦的腿,忍不住無奈地嘆了口氣。
很顯然這一點很不容易做到啊。
他就是湯若望,一個被康麻子尊為老師的白人,而另一個是畢方濟。
第一六零章 楊皇帝與眾神與一千萬兩白銀
拱辰門外。
隨著一陣恍如沸騰般的歡呼聲,明軍最後一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在數十頭牛和無數士兵的拖拽推動下,終於停在了瘦西湖畔無數園林亭臺旁邊,當然,此時這裡還不叫瘦西湖,這裡只是唐宋歷代古城護城河連線起來的一片溼地而已,不過風景之勝也足以令人感嘆這裡曾經的繁華……
只是曾經的。
鹽商的繁華早已落盡。
被李自成泡鹽缸裡打土豪是一方面,更主要還是楊豐的鹽業專營制度的取消,這個兇殘的打擊徹底摧毀了鹽商們的根基,因為允許民間自己煮鹽銷售官府只是收取鹽稅和商稅,和淮鹽並駕齊驅的長蘆鹽產量暴漲,甚至都開始沿著運河向南銷售。而楊豐奪取兩淮之後,兩淮鹽場同樣也開放給老百姓私營,鹽引制度徹底成為歷史,那麼寄生在這個制度上的揚州鹽商,當然也就同樣成為了歷史,事實上楊豐正籌備鹽業公司,接下來大肆開發江西和湖北的鹽礦。
現在唯一能夠讓人記起鹽商富可敵國的輝煌的,也只有這片美輪美奐的園林了。
“這景緻倒也別有風味!”
楊豐站在兩者之間說道。
他一邊是初秋季節依然繁花似錦,亭臺樓閣掩映其間的一座座園林,一邊是五門一字排開的巨型大炮,古典藝術的精美與工業時代初期的粗獷,鮮花與黑鐵,幽靜雅緻與極致的狂暴,在他左右被一條水溝涇渭分明的隔開,共同組成一副違和感十足的畫面,如果配上這些大炮噴射火焰,那這畫面就更加別緻了。
“一園之費無不價值百萬,每日紙迷金醉,笙歌宴舞,打賞ji女都能一擲千金,朝廷賑災求他們出點銀子,立刻一個個就像吃了上沒下頓般哭窮,看看這繁華的園林,再想想當年北方的餓殍遍野,臣倒是覺得闖逆把他們渾身抽得皮開肉綻,然後再一個個泡進鹽缸裡的惡行簡直是大快人心!”
梁誠說道。
“鹽商多是徽州的吧?”
楊豐問道。
“回陛下,鹽商的確多是徽州的,揚州本地籍倒很少,基本上從神宗萬曆年間起就被徽州幾個大姓把持。”
梁誠說道
“等打下南京後,去徽州抄家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喜歡把他們泡鹽缸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