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不行啊,這根本就殺不死怎麼破?那神臂弓可是連金兵重甲都能穿透,射在他身上唯一作用就是把那件孝服射得千瘡百孔,連長矛都刺不動,刀也砍不動,斧錘之類或許有用,但誰能在那一丈長陌刀下靠近他?當然床弩或許有用,但這是皇城上倉促間也搬不來床弩啊,這種情況下不跑還能怎樣,再說他是為父報仇殺張俊的,而現在都已經殺了,只要不闖大內,大家就先看著吧!
人家為父報仇而已,這沒什麼毛病,人家這是孝道。
這時候可沒現代法律約束。
事實上按照法律,為父報仇就算殺了人也是要減刑的,在孝道與忠君並列的時代,那是一種受人尊敬的行為。
“官家,臣有冤情奏稟!”
楊豐站在城牆上,背對著身後萬眾矚目的目光,面朝著大內將盔甲內建音響的音量調到最大同時喊道。
在他面前大內與皇城城牆之間無數士兵列陣,甚至胳膊還斷著的楊沂中都出現了,至少上萬人堵在和寧門內,就連一架架床弩都調來了,在宮城和皇城城牆之間排成密集的陣型,嚴陣以待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隨時準備保衛皇宮內的趙構。
“官家,臣岳雲有冤情奏稟,望必須賜見!”
楊豐再次高喊道。
大內依舊一片寂靜。
趙構此時哪還敢見他,張俊在那麼多人保護中,都被他一刀砍了,這要是見了面,他突然發難誰攔得住啊!
“官家,臣岳雲有冤情奏稟!”
楊豐再次喊道。
然後還是沒有回應。
三次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喊第四次了。
“官家,臣父子精忠報國,為官家血戰幾二十年,官家一旦棄之如草芥,雖我武人輕賤,但何致輕賤如是,官家於賊寇入侵之時要我等武人為官家賣命,卻於昇平之時殺之如豬羊,不知官家何以獎勸忠義?何以面對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難道我等為陛下血戰二十年,最後就換來一個無緣無故人頭落地?臣父屢以忠義教臣,可這就是忠義的下場?臣父背刺精忠報國,可這就是精忠報國的結局?忠義者身死奸佞者倖進,難道這就是我等血戰沙場保衛的大宋?
臣愚鈍,臣不知此是何道理。
陛下既不肯見臣,臣亦不敢失禮於陛下,臣父囑臣以忠義,臣不敢有違臣父教誨。
然臣父至死以靖康之恥未雪為遺恨,以二帝受辱為恥,為使臣父能瞑目於九泉,臣將北上迎先帝遺骸,迎太后鸞駕,迎靖康皇帝,官家既不欲為臣申冤,那臣將自訴之於先帝,訴之於太后,訴之於靖康皇帝,官家既不欲為臣主持公道,那臣自請三聖來為臣主持公道,臣相信忠奸自有分別,善惡終有報,待臣迎三聖歸來之時,臣再問陛下臣父子究竟何罪至死!”
楊豐大義凜然地說道。
他的聲音迴盪在皇城內外。
呃,這就是他作秀的目的。
報復趙構最好的選擇是殺了他嗎?不,報復趙構的最好選擇是把他哥哥送給他,他爹已經死了多年,大畫家大書法家終究扛不住五國城的冰天雪地,但欽宗還活著,把他接來,然後送給趙構,這樣才會讓趙構真正感受到那來自大宇宙的深深惡意。
而且這對他也有利。
他的確想造反。
他必須得造反,不造反當皇帝他如何來修大金字塔?他在明末時空尚且修了十五年呢,在這個時空不起傾國之力如何能在二十年內修成?一個單純的豪強別說修這個,他要是敢聚集起十幾萬工人,那皇帝第一個要滅他。
但現在就直接扯旗造反還不行。
他的身份限制了自己。
別看老趙家玩得這麼爛,但民間的影響是穩固的,就像金兀朮廢劉豫時候罵他的,人家老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