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個女皇就得面對國師,而國師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人生的崩塌,這一點是毫無懸念的,話說此時大宋的文臣們全都有一種罵孃的衝動。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手把理學捧起來的趙昀臨死前會放這麼個大招,他就算疼愛他那個獨生女兒,也不至於疼愛到這種地步吧,簡直就跟中了邪一樣。好在雖說國不可一日為君,但特殊情況下還是可以拖幾天,這幾天就先由太后攝政吧!反正無論公主繼位還是忠王繼位這個太后都是穩了的。
於是在朝議無果的情況下,大宋朝廷暫時由太后主持。
謝太后是趙昀原配。
這個女人當了幾十年皇后,而且出身名門,她爹是孝宗朝宰相,只不過從來沒受趙昀喜歡過,在皇宮裡當了幾十年背景板,這種時候也只能讓她出來繼續當背景板了。
然而……
“既然是先帝遺詔,那為何不遵從其旨意?”
國師喝道。
“回國師,諸位大臣以為,這公主繼承皇位於理不合,需召集各地宗室及各路置制使,宣撫使,各鎮節度使及北方各藩共同商議,而這些人也要來參加大行皇帝葬禮,正好在此之前決定是公主還是忠王繼位。”
賈似道說道。
皇帝死了並不是立刻下葬的。
宋朝恢復古制,也就是天子七月而葬,一直要等七個月才下葬,這期間死屍得不斷用冰塊冰著。
“荒謬,天子家事,何須大臣來定奪?公主繼位於何理不符?趙家祖制可有公主不得繼位之制?且先帝屍骨未寒,爾等就視其遺詔為廢紙,爾等就是這樣做臣子的嗎?什麼是君什麼是臣?天子由臣定,爾等好大膽子,這大宋皇帝難道不是趙家的?”
楊豐冷笑道。
“國師,祖制雖無此制,但於理不和,儀禮有言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公主未嫁從父,先帝駕崩當以兄為尊,一切由兄主之,豈可凌駕於兄之上而為帝?且孔夫子有言牝雞司晨,惟家之索,自古女子干政而亂國者比比皆是,更何況女子為帝?歷代女子為帝者惟武氏一人,禍亂國家遺毒無窮,國師代天下界,當正人間秩序,豈可以先帝臨終亂命,而使綱常失倫。”
王說道。
“儀禮是何人所定們?”
楊豐問道。
“呃,儀禮乃周禮傳下,但只是部分傳下,後由漢代學者補齊。”
王說道。
“你以漢代學者一家之言,兩千年前古人一家之言,來決定大宋皇位之歸屬,你不覺得可笑嗎?難道大宋皇帝遺詔尚不如這些古代學者一家之言有效?難道兩千年前的古人可以決定大宋皇帝的命運?這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周禮?周時列國紛爭,周天子之地不如大宋一路,你用一個不如大宋一路之地的數千年前古國制度,來為大宋之制度,你不覺得可笑?孔夫子?孔夫子終其一生最高不過大司寇而已,魯國之地不及大宋一府,你以大宋一府之地的佐貳官之言來定大宋皇位,你不覺得可笑?
牝雞司晨?
武氏?
武氏與唐僖宗孰賢?
武氏雖非明君,但於唐之君主中不說前三,前五是可以入得,自古女子干政至國家敗壞者確是有之,但總不會比男主禍國者更多吧?縱使本朝劉後恐怕也遠勝徽欽吧?”
楊豐說道。
“呃?”
王閉嘴了。
徽欽二帝國師可以非議,他們做大臣的是不能的,另外要說誰治理國家更好,很顯然他也認為劉娥遠遠超過大畫家。
“理?爾等所言之理非大宋之理,乃儒家之禮,爾等所言之法亦非大宋之法,乃儒家之法,但大宋乃趙氏之大宋而非儒家之大宋,江山社稷歸屬尚由不得儒家來定,先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