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楊豐的兩萬騎兵就越過滹沱河北上直奔保定,當然,這時候還不叫保定,而是保州,或者更準確一點是順天。
這時候的燕京不是順天,保定才是順天,順天路,路治就是保州,真定也是路,真定路,另外這一帶主要還有大名路,河間路,彰德路,燕京路,整個河北大致就是這些,就在楊豐率領騎兵北上同時,剛剛歸順他的張思忠也趕緊派出使者,分別趕赴各路所屬州縣,通知當地漢契丹和女真豪強。當然,主要是告訴他們仙尊是如何做法,一夜盡滅韃虜十三萬大軍的,剩下該如何做就不用說了,經此慘敗之後,韃虜已經不可能再集結一支足夠實力的大軍奪回河北了,實際上接下來忽必烈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自保,在廉希憲幾乎全軍覆沒在藁城的情況下,阿里不哥肯定要捲土重來進攻隴右的。
更何況楊豐還在挺進燕京。
更何況南邊的南宋也已經磨刀霍霍了,夏貴所部加入戰場就代表著賈似道同樣按耐不住,而他在淮河沿線有二十萬大軍。
這是四個方向上的圍毆,忽必烈哪怕是天縱英才,這時候也是疲於奔命了,再說他手下那些漢軍世侯們雖然肯定比河北的忠心,但這種忠心也不是沒有限度的,他們的忠心只是在敵人沒踏入他們家園時候有效,真要是有敵人殺入他們家園,然後告訴他們可以保住他們自己的利益並瓜分韃虜色目的財產,那他們還會不會繼續忠心還難說,說到底他們的目標與河北那些並沒什麼區別。
忽必烈此時真得很危險了。
這種情況下河北已經相當於完全歸了那些豪強們,只要他們滿足楊豐的要求,那剩下就完全自己說了算。
無非就是給南宋上表歸順而已。
誰都明白南宋不可能真正統治河北,中間還隔著個河南呢,而且南宋也不會有興趣拿錢養活他們,突然間發現自己身上所有枷鎖都已經消失了,這時候那些豪強們可以說一下子陷入亢奮中。
還沒等楊豐到達保定,一直就在觀望狀態的王文幹,毫不猶豫地舉起義旗,緊接著王家的軍隊血洗了大名路所屬各州縣的韃虜和色目,然後向西突襲彰德,並且在城內漢軍配合下一舉攻破彰德,和當地漢契丹女真豪強一起血洗各處韃虜和色目。
而就在楊豐兵臨保定時候,他後面沿著永濟渠北上的張邦直所部在當地豪強配合下攻破河間府,呂師夔等人率領的水師從登州啟程跨海在直沽登陸,並且與張邦直部下一支沿永濟渠而上的水師會合,此時的燕京留守是兀良合臺,但他率領從藁城逃走的韃虜軍在保定,燕京幾乎無兵留守,呂師夔所部在直沽站穩了腳跟。
這樣實際上整個河北實際上就剩下燕京和保定兩塊還歸韃虜,其他全部都已經脫離其控制。
河南雖然還有近十萬韃虜軍,包括了郭侃等人所部,但他們需要在漫長的沿淮戰線上對付二十萬宋軍,在黃河東部沿線上警戒十萬山東諸侯的聯軍,另外還得小心北邊大名王家的軍隊,他們背後的關中已經不可能再給他們提供增援,所以他們已經無力干預河北,實際上他們連自保都很難。而忽必烈一邊要抵禦阿里不哥隨時可能的反攻,一邊還得阻擋楊豐的前進,雖然他還有山西劉,梁,郝等世侯的支援,但也不具備越過太行山的能力,河北的地方豪強們突然就這麼一下子迎來了春天。
整個河北除了燕京和順天兩地以外所有州縣,那些漢契丹女真豪強們無不狂歡地血洗那些韃虜和色目。
真得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了。
尤其是那些以高利貸控制商業的色目人,簡直就是肥羊一樣,他們可是真得天怒人怨,這些傢伙仗著韃虜庇護,用高利貸盤剝其他各族,不僅僅是普通百姓,就是那些豪強也沒少受他們氣,別說普通豪強,就是董文炳這種級別的都受他們氣,董文炳就曾經因為前任為籌措軍費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