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摧枯拉朽般撞了進去,那些狂奔的戰馬上手持雁翎刀的精銳騎兵,瘋狂地衝撞著混亂的清軍,不斷地向兩旁劈砍著,一具具帶著鼠尾巴的死屍不斷倒下,瞬間被踐踏在馬蹄下,對付不結陣的步兵,騎兵就是無敵的,他們只要不停地衝就行。
更何況這支騎兵一直就沒有參加戰鬥,無論人還是戰馬都養足了精神。
七千騎兵的殺入,讓清軍的撤退終於變成了潰敗,無論後方的多爾袞如何努力,也都無法改變這一切了,兩萬多清軍徹底放了羊,在明軍騎兵的衝擊和步兵的追殺中,就像當年松山之戰潰敗的明軍一樣,驚恐地向西拼命逃竄。而且他們還造成了進攻豐潤的清軍潰敗,然後是圍攻玉田的清軍,整個冀東戰場上所有清軍都捲入潰敗中,所有人都驚恐地丟棄所有能丟棄的,不顧一切地向薊州而逃,這場大潰敗實際上一直到薊運河才止住。
冀東之戰就這樣結束。
清軍再次慘敗。
多爾袞不但損失了近一萬最精銳的八旗軍,丟失了包括所有大炮在內無數的物資,而且還搭上了自己的親弟弟。
呃,雖然沒死。
但多鐸也受了重傷,一枚二十斤重的開花彈在他不到五米外炸開,炸飛他的同時,還有兩塊彈片打在他身上,一條胳膊是鐵定廢了,胸口的幸虧有重甲提供了點保護,彈片打進去後撞斷一根肋骨,並沒有接著向前擊穿心臟,當然,他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天意,反正逃回薊州後多爾袞發瘋般四處蒐羅醫生。
“可惜了!”
楊皇帝遺憾地說。
“朕還想著拿他的腦袋傳首四方呢!”
緊接著他端起茶盅說道。
旁邊他的便宜女兒跪在一個軟墊上,拿著小茶壺小心翼翼地給他表演著茶藝,此時正值初夏季節,頭頂的大樹上已經開始有知了在鳴叫,腳下茵茵綠草間開滿野花,淡淡的少女幽香隱約可聞,身後還有兩名年輕美麗的侍女手中拿著大扇子,輕柔地給他扇著風,這是一個多麼寧靜的午後啊!
呃,他對面廣寧的旗人們肯定不這樣認為。
因為只要把畫面從他那片父慈女孝的樹蔭向前一推,瞬間就變成冷兵器時代裡最壯觀的場面了,四臺巨大的配重投石機以百米間隔一字排開,在四周無數士兵的忙碌中,不斷重複著簡單的機械動作,隨著那槓桿的揚起落下,一枚枚香jiao水燃燒彈如流星般劃過天空,在廣寧城牆上軍民麻木的目光中,落在城內變成沖天而起的烈焰。
的確是麻木的目光。
他都這樣轟了五天,屯齊和他手下近四萬軍民除了麻木還能怎麼樣?
反正廣寧城內能燒的基本上都燒了,這樣的投石機並不只有這邊,在城東還有四架在日夜不停工作呢,雖然效率不高,這段時間它們也向廣寧投下了兩千枚燃shao彈,按照一個酒罈裝不到五十斤算,楊豐向這座城市扔了快五十噸香jiao水,看起來不多,但如果這些燃燒彈再加上那一間間全是木頭樑柱,木頭門窗的房屋,家家戶戶堆積的柴草,那這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從東,南兩個方向燃起的大火,在東南風的幫助下,迅速吞噬了整個城市,把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灰燼,房屋燒了,財產燒了,糧食燒了,還燒死了三千多沒跑出來的旗人,更重要的是戰馬還燒死了一多半,現在城內全是一片黑色的殘垣斷壁,全是人和牲畜燒焦的惡臭,倖存的旗人只能躲在城牆上,用麻木的目光看著自己毀掉的家園,看著頭頂還依然在落下的燃shao彈。
“陛下,還燒嗎?”
唐鈺小心翼翼地問道。
“燒,繼續燒,還有一半火油呢,不燒難道還留著嗎?這東西又沒別的用處,點燈還燻人!”
楊豐放下茶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