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的玉米田裡一條條道路縱橫,一片片土牆茅屋組成的村落隨處可見,牆上的玉米辣椒形成了極好的裝飾,甚至就連豬羊等各種牲畜都不時在官道上走過,不遠處還有一隻黃狗衝著他狂吠。
這是一個豐收的季節。
無論是他的土豆還是玉米還是高產大豆,都充分展現出了自己的威力。
半個月前,戶部甚至把一個都快趕上腦袋大的土豆,當作祥瑞送到了廣寧前線他手中,然後皇帝陛下請眾將吃了一頓土豆燉牛肉,整個寧榆一帶百姓都被這種東西那恐怖的產量驚呆了。和後世那些因為多年耕種而缺乏肥力的土地不同,這時候寧榆一帶土地極其肥沃,估計現代化肥堆出來的都趕不上,再加上氣候適宜,這種東西堪稱野蠻生長,最高記錄一株產了十斤,據說扒出來時候那老農都跪下哭了。
而現在又輪到玉米了。
雜交高產玉米的威力在這片黑土地上同樣得到盡情釋放。
“父皇請看!”
鄭成功拿著一個玉米棒子興沖沖地跑來遞給他。
二十厘米長的棒子上玉米粒從頭排到尾,在陽光下很有光澤感,如果都是這樣的,估計畝產千斤就跟玩一樣,甚至超過一千五都有可能,和目前幾百斤的水稻相比,這東西的產量同樣恍如神蹟一般。
“這是你種出來的?”
楊豐問他身後跟著的老農。
那老農滿臉惶恐地趴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大堆,結果楊豐一句沒聽懂,他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鄭成功。
“父皇恕罪,兒臣無能,這些人到如今也只是能聽懂官話,但說還有很大一部分不會說,他是後期過來的棚民,是從江西一帶過來的,說的是有些帶福建口音的撫州話,估計是當年從福建過去的流民,他說感謝皇恩浩蕩賜予他們仙種,賜予他們民籍,賜予他們土地,他們世世代代銘記皇恩,他的一個兒子就在新軍中效力,他跟兒子說若是戰場上敢逃跑回來他就親手打死。”
鄭成功說道。
“哈,哈,是個忠義之民,賞!”
楊豐說道。
他身後的梁誠立刻拿過一個錢袋子來,楊豐接過去直接扔給了那老農,後者激動得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走!”
楊豐一催馬說道。
這時候兩旁越來越多的農民知道了皇上駕臨,紛紛從農田中湧出,帶著發自內心的激動跪倒在兩旁,向他們的皇帝陛下表達著忠誠。
這些人才是楊豐最忠誠的子民,儘管他直到現在還聽不懂這些人的話。
這些都是來自江西的棚民,廣東的寮民,福建的民,浙東的墮民,全都是社會最低等的賤民,他們或者不被允許上岸居住,或者不被允許到平原上居住,或者不被允許擁有田產只能幹賤役,他們不能讀書,不能充當官吏,不能與良民通婚,他們連這個龐大帝國最底層的草芥都不算,頂多算是草芥底下的爛泥而已。
而現在,他們不是了。
他們的後代可以讀書做官,他們可以擁有自己的土地,他們可以堂堂正正活地在陽光下。
而這一切都是他賜予的。
“這才是人民!”
楊豐特意下了馬,牽著馬行走在跪拜的人群中感慨地說。
這就是他的基本盤,這裡沒有士紳,這裡也沒有儒生,這裡也沒有舊官僚,這裡只有最單純的人民,對他忠心耿耿,只要他的命令下達,可以將子彈射向任何他指定目標的人民。
這才是他的後盾。
他的這片後盾從寧遠開始,一直向南到山海關,基本上以中後所也就是綏中縣城為分界,以北是賤民,以南是遼民,形成了兩個相對du立的群落,畢竟他們互相之間語言不通。不過遼民對賤民倒沒什麼歧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