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對這個人絲微的同情全部收回來了。
也是這一刻起,才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隻多精通門道的小狐狸,波譎雲詭的娛樂圈對她來說就像是自家後院的花園,而這隻小狐狸接著說:「你知道我紋了身吧。」
龍七淡呵一聲。
「靳譯肯沒關注我的s,他還不知道。你看得出我的文身在什麼地方嗎?」
她的雙臂與雙肩光滑,裸露的小腿部分也沒有痕跡,龍七想走前,她輕輕地抬起右膝,手往裙內挪,慢慢地撩開裙擺,龍七就看見那行紋在她右腿內側,接近根部的「jt
keen
on
you」。
「他馬上就會知道了。」她說著,手蓋住裙擺,文身轉瞬即逝,離開欄杆,夾著煙經過龍七,「我今天被人陰走了獎盃,又被全民黑,那麼失落。」
房子內的音樂到達一波高昂的鼓點,鄔嘉葵進屋,龍七看著她的背影,她懶洋洋地高舉起夾煙的手,笑著對屋內人喊:「影后算個屁!」
有人吹哨,有人大聲喊「wu」。
還有一個人,在人頭攢動之間慢慢地走,搖著杯內的酒,冰塊輕微撞擊,攪著一顆小藥丸。
而龍七在原地冷笑。
看上去最無辜的人偏偏最胸有成竹,一層一層的羅生門毫不疲倦地演著,她別頭看陽臺外高層大廈,受著一記涼風吹,長發揚起,再回頭往屋內看時,那個搖著冰酒的人也慢慢從人群中走出。
鄔嘉葵向他走,眾人向他看,龍七的視線漸漸落他身上,看見他搖著酒杯的手腕,看見他插著兜的右臂,看見冰塊在燈光下的晶瑩反光,也看見那些紅色綠色的光從他的手臂掃過時一明一暗的紋身,心因為看到他的臉而刺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脖子被鄔嘉葵的雙手攬上。
鄔嘉葵的指間還夾著煙,攬著他,到他耳邊低語。
而他一邊聽著,視線一邊落到數米之外的陽臺,孤身而站的龍七身上,兩人越過狂歡的主廳安靜地對視,她看著時隔兩個月不見的靳譯肯,他則慢慢悠悠地喝一口酒,那顆幾近融化的藥丸順著杯沿入口。
而後,他打斷鄔嘉葵在他身側的耳語。
手在肩頭輕拍一下,在她耳邊回一句話,鄔嘉葵放下攬著的手,他將杯子放到一邊櫃檯上,從果盤拿一顆蘋果,這會兒終於正式看龍七,食指朝她一點,額頭朝書房傾了傾。
指完她,自個兒就先往書房走,鄔嘉葵在原地抱手臂,往陽臺方向淡薄看過來。
龍七又在冷風中嘆一口氣。
他這一副,「進去跟老子算帳」的架勢。
往書房去的時候,副廳的「亞美獎」立牌正好被打爛,外頭一派狂歡氣氛,屬私人區域的書房,主臥,客臥等房間倒安靜,靳譯肯這人還挺主次分明的。
龍七進門,他正坐在書桌邊沿,蘋果咬了一口,在他手中轉悠著,他朝她腹部抬了抬下巴,開門見山:「怎麼來的?」·
門沒關,她這會兒不像兩個月前說「幹你屁事」這類的話,她只說:「你現在又要對我人道主義關心嗎?」
「我好歹要知道我背的這口鍋怎麼來的。」
他指網路造謠事件。
龍七看著他,兩秒後返身關門,門板一閉攏,外頭的嘈雜聲就隔了遙遙一層,她接著脫衣,當著他的面解外套,將t恤也從腰間提著脫下,靳譯肯的蘋果在手掌心轉著,不動聲色地看她,書房的燈光呈暗黃色,她的長髮落回肩頭,t恤落地板上,僅剩一件細帶背心,她撩著背心衣邊,指著腹部的疤說:「這條啊,陪了我快四個月,來歷還真跟你有關,但你準備好聽沒有?」
靳譯肯沒說話,但他此刻的眼神很有勁,就是「看你還要造出什麼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