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2頁

……

遮陽傘下的風比海邊稍溫和一些,從沙灘椅上拿手機,頭髮一直在臉頰旁飛,她捋發,看到螢幕上靳譯肯的來電。

輕輕呼吸。

但先不接,先退出這個頁面,而後果然在簡訊箱看到運營商發來的未接電話記錄,靳譯肯從凌晨一點開始,往她的手機前後打過十五通電話,每二十多分鐘一通,現在正是第十六通,她又看一眼海灘處的臧習浦,切到來電頁面,按綠色接聽鍵,擱耳邊:「餵?」

……

但是靳譯肯那邊沒有說話。

隱約有海浪聲,但又像是十幾米外遙遙傳來的,她撫著臂,淡淡問:「靳譯肯?」

海面處的遊輪「笛——」一聲長鳴。

循聲回頭,看船,與此同時,電話裡也傳出同樣的聲音,伴著海浪與呼嘯的風聲,她捋發的手指頭一頓,再念一句:「靳譯肯?」

沙灘椅後成排的棕櫚樹隨風而動,相互交錯的葉片散開又合攏,淅淅瀝瀝響,她看過去。

一邊看,一邊下意識地朝裡走,穿過三四層樹幹,到達最裡一層靠近酒店樓時,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輕微抖,聽著海聲,受著風吹,看著面前靠牆的白色鐵藝椅上,一個安安靜靜坐著的靳譯肯。

一個凌晨之前還在兩千公里外,凌晨之後卻隨著颱風一起出現在這座海島城市的,靳譯肯。

他就像垮過一次。

手肘抵著膝蓋,肩身上留有淋過一夜雨的水漬,拿著與她通話的手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但眼睛分明是紅的,就跟她凌晨那會兒一樣紅,無聲地對視著,愛,恨,妒交雜,想說什麼,但好像說什麼都是浪費,最後只揉成一句:「到頭來,你還是老樣子。」

握著手機的手漸漸從她耳邊垂到身下。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

「icloud帳號密碼,查詢iphone功能。」

他慢慢往後靠椅背,說完這兩串詞,臉色已經換一副,眼睛還紅,但偏偏無聲地笑笑:「我到底還要原諒你多少次?「

這句話裡,是含有「準備原諒她」的意思的。

他這麼問,她就聽出來了,是隻要她稍微道歉他就能再次妥協的意思,是他現在很生氣,但因為太喜歡她所以還要繼續自作自受,給他一個臺階就依舊能原諒她的意思,她都聽出來了。

但是她說:「你別原諒我了,永遠恨我吧。」

靳譯肯看著她。

轉身走的時候,他果然起了身,手腕一下子被拽著往後,人回到他面前,力氣特別大,完全沒有掙開的可能性,他這時候的表情是真的陰沉,也是真的不太信她能說出剛才的話,問她想幹嘛。

「想殺人!」她大聲回。

甩開手,瞪著他的眼睛說:「該你解釋的時候你不解釋,現在後院都擺平了才找我,誰知道你嘴裡幾句真!我現在只要一想到你和白艾庭就想殺人,不管你和她到底有沒有事都氣得想殺你!」

「我跟她沒有半點事,」臉被靳譯肯猛地捏住,他一手直指向海灘,「那你他媽的跟那個人有沒有事!」

「那白艾庭的孩子是誰的?」

「孩子不是她的!」

「那麼是誰的!」

眼睛仍死死地瞪著他,偏要問出來,而靳譯肯一步步逼近她:「你說我是不是被你耍得跟個弱智一樣,兩天坐三次飛機,一次陪你看電影一次為了當面和你解釋事情,你在電話裡喊我騙子讓我去死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要來找你,三個小時的飛機我就像坐了三天三夜!結果你在幹嗎?」

他大聲問:「你在幹嘛!」

「扯平了啊!」

海灘處,臧習浦循聲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