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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

龍七走出保健室時,正好碰到從另一個辦公室走出來的她,她一見龍七,滿眼都是怨恨,攥成拳頭的手用力到發抖,龍七經過時,她沒剋制住,當著女教師與校醫的面就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龍七沒側頭,沒理她。

白艾庭一個步子攔到她身前,龍七看著自己身前半米的地板,仍舊不看她,而她說:「還記不記得我中午跟你說過的話?關於解釋訂婚的那句話。」

龍七記得。

所以這也是促使她始終不看白艾庭的原因,靳譯肯明明給了她一個最強有力的把柄,但她的氣勢在這一刻卻是弱的,是由心而發的一種負罪感,她只有用不說話,不看她來掩蓋這種弱勢,白艾庭與她長久又隱忍地對峙之後,視線下移,盯著她領口的破損處。

靳譯肯拽掉了她領口第一顆紐扣,白艾庭則伸出手,用力將龍七外衣上第二顆紐扣扯下來,捏緊在手裡,瞪著她,扔到她臉上。

是這個舉動讓龍七側了一下頭,也是這個舉動使龍七在之後抬頭,盯向白艾庭的背影,說:「我要告他。」

白艾庭的背顫了一下。

女教師同樣嚇了一跳,大概沒想到事情能鬧到這麼大,趕緊問一句:「龍七,你想好了?」

「你想跟我談一談嗎?」她沒急著回,只問白艾庭這句話。

白艾庭當然要跟她談。

保健室的門一帶上,她的暴躁就如火山一般爆發出來,大聲喊:「你矯情什麼!還告他!你是什麼貨色自己心裡清楚!」

也是頭一次聽到她嘴裡冒出這樣的話來,龍七坐在床榻上,用腳將一張椅子挪到身前,硬生生擋住白艾庭靠近她的意圖,淡淡說:「你別太激動,你一激動,我指不定也跟著激動。」

白艾庭就像聽了一個莫大的笑話,指著她回:「你以為立個案子就像小孩過家家一樣簡單?有人能讓你連律師都僱不到半個!」

她這句裡面的「有人」指的大概就是靳譯肯家的人,但是龍七不慌不忙地說:「這事兒要是鬧大了,你們家還敢把你交給他嗎?」

就是這句話擊中了白艾庭,她一下子沒聲兒了,龍七接著說:「你是想放任我去告他,還是不告他?」

「你到底想怎麼樣?」白艾庭第二遍重複這個問題,一字一字地念出口,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龍七不說話。

白艾庭很快就自己懂了,緩慢地問:「所以我是要幫董西作證,你才肯罷休,是不是?」

「是。」

「好!」她應得很快也很用力,指向龍七:「那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不準撒謊,這件事是不是你設的套?」

龍七沒答,白艾庭的眼睛發紅得厲害,她憤恨地收回手,開啟保健室的門,臨走時瞪著她說:「我希望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真的特別希望!」

砰!她把門重重關上,而龍七的腳從椅子上垂下來,人被抽空了一趟,特別疲憊。

龍七要告靳譯肯的這件事,很快也傳了出去,找她談話的老師不止一個兩個,大都是以往對靳譯肯心存賞識的那些,他的班主任尤其積極,不停開導龍七,列出他這一年裡所得的榮譽與獎項,細數他平時的人品與口碑,以青春年少不懂事為理由為他開脫,還談了一些他被所申請的大學錄取的可能性,總之希望她不要在這關鍵時刻扼殺他的前程,等到高考結束後再追究也不遲,老師們都會幫她的。

意思其實就是:即使要告,等他的前程塵埃落定之後再告,否則對他影響太大,對整個年級也有極其不好的影響,學校會有所損失。

龍七問:「他家裡知道了嗎?」

班主任頓了頓,答:「還沒有。」

沒有就好。

天好冷啊,冷得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