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回話,坐在辦公桌前的沙發椅上,椅子緩慢地轉著,盯著靳譯肯,他才說:「我在給我自己安全感。」
她沒回話,五秒後,他接著說:「既然你決定要去檢查了,有些話你得聽著。」
「你講。」
「我是喜歡跟你上床,龍七。」
……
咖啡冒著熱氣,他背後是萬棟像星光一樣綺麗的樓宇,話說得很直接,沒有看她,話落兩秒的停頓後,才看她。
「我喜歡晚上的你,也喜歡白天的你,我喜歡你抽菸罵人,也喜歡你熬夜讀本,你發個脾氣我喜歡,你講個爛笑話我喜歡,你不穿衣服我喜歡,你裹成個粽子我喜歡,我喜歡你耳垂上那顆小痣,也喜歡你宿醉後起的紅疹,我喜歡你無所事事,也喜歡你躊躇滿志,從頭到腳,你這個人,我都喜歡,我這輩子就指著你過,怎麼個過法都是過,你現在不用多理解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就記著,記著了沒?」
……
沒開燈的辦公室內,玻璃牆外的城市光照著兩人,這麼一段告白,冗長卻好聽,她點頭。
他收視線,低下腦袋,也點了點頭。
……
「所以我笑話講得很爛是嗎?」
第一百三十章 先生
130
不是沒想像過去醫院做血檢的畫面,但每次想個開頭就不敢再想下去,被一些未知的恐懼拖著,但當這個時刻真的來臨,當針尖兒真的刺進血管,就像小時候不敢看的驚悚片劇情,突然看到了幕後製作流程,覺得不過如此,也或許是昨晚上靳譯肯的情話起了作用,使她的腎上腺素分泌到現在,她感覺不到什麼。
就像個簡單體檢一樣。
取報告的事兒交給老坪,之後兩天,她就窩在學校宿舍照常上下課,靳譯肯光明正大回他家了,班衛那邊一聽到風聲就開始浪,催著人攢局,但靳譯肯忙著當大孝子,去的電話五個有三個是沒空,搞得班衛又騷擾到龍七這邊,她更忙,上芭蕾課呢,全部回絕了。
連芍姿新官上任valango,正是意氣風發萬人朝賀的時候,又逢離婚分割財產的關口,靳譯肯說他爸那邊動作大得很,不知道是本著最後一餐去的,還是留有舊情準備翻盤,親自攬了慶生會的操辦權不說,還召集了大半個董事會參加當晚的家宴,擱往年他回國吃頓團圓飯都算給足面子,而靳譯肯那天晚上一個電話就輕鬆拿到了連芍姿的準許回國「通行證」,也跟這有關。
他是這麼說的,龍七沒聽懂,他沒多解釋,她也沒追問。
吳爾的戲進入了籌備末期,十一月就開拍,她一手抓《小鎮》一手抓《惡女》還要顧學校課程,忙得焦頭爛額,靳家的家宴陣仗再大,傳得再沸沸揚揚,她都不是座上賓,檢查報告沒拿到,她就仍然處於與靳譯肯的禁止接觸期,她只顧得上自己了。
天越來越冷。
龍梓儀給七戒和悟空換上了秋冬用的毛窩。
透過監控看到的。
可能是她老人家氣消了,也可能是盧子牧暗中搭了把手,自從上回逃血檢惹怒龍梓儀後關了一週的監控,這幾天興起瞅了眼,竟然又開了,下午最後一節課後,晝夜溫差已經大得離譜,寒風夾著小雨絲,多數人回寢保暖加衣,而龍七叫了輛車,打到龍梓儀家的小區門口。
上樓,關門,關監控。
幾周不見,七戒大了不少,認生了,匐在沙發角落,一雙藍眼睛眯成一條線,聽到動靜身子都懶得動一下,悟空越來越像豬,她走到哪兒就噗嗤噗嗤跟到哪兒,她一路進龍梓儀的主臥,捋著長發,將兩邊的床頭櫃抽屜都翻了一番。
沒找著戶口本。
又進衣物間,在一些小抽屜裡掃一遍,之後又去儲物間,去書房,去犄角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