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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確實,空空蕩蕩。

停車場內萬籟俱寂,包鏈子在指縫間晃著。

而她耳邊聽到了來自胸腔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聲,一種強烈的暗示驅使她站在這一片空蕩的車位前,酒開始醒,血液開始倒流,兩種速度成正比,酸奶盒子啪嗒一聲落地,一個電話急催到班衛那裡。

「……你幫我查一下,現在市裡哪些地方出現過一輛柯尼塞格,全黑,車牌號,車牌號我得想一下……車牌號我發你。」

班衛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話,在嘈雜電音中大聲問她什麼情況。

「我覺得……」她的嗓音發著抖。

……

「我覺得靳譯肯回來了。」

第八十一章 地火

此刻,夜裡十一點整,離午夜還有一個小時,風雪飄揚,煙花高綻,全國人民閤家團圓,而她在大馬路上頂著寒風侯了一刻鐘才等到一輛出租,打車去離這兒半個小時車程的昭華館。

任何一個地方的倒數活動,都抵不過夜店成群的昭華館,此刻這裡比哪兒都熱,她根據班衛的指引到達最有名的那家,門口豪車成排,圈內的眼熟臉進進出出,還限制客流不讓進人,說是有包場,虧得龍七也是「眼熟臉」,經理沖她一個面子請她進了,場子內的電音震耳欲聾,頻閃燈照得人臉模糊不清,她的手上掛著臧習浦的大衣與自己的手包,另一手撥開身前擋著的人,在攢動的人頭間穿梭,衣著裸露的外國模特與她擦肩碰肘,那些香水味,朗姆酒味,爆珠煙味從鼻間呲溜跐溜地滑過。

……

爆珠煙味兒。

腳步有意識地減緩,她因其中夾雜的熟悉味道而輾轉視線,頂上的光快速切換,一紫一藍,忽明忽暗,她的心如擂鼓,往左右巡視,再往前看,向著那煙味越來越濃的地方去,越是向著裡圈走,擦肩而過的人裡就越多熟臉,都是與靳譯肯地下情那會兒被帶著見過的狐朋狗友,是誰的場子,越來越昭然若揭,心也越來越燥,dj打碟,電音突然變得刺耳綿長,她蹙眉,周遭的人都捂耳朵,與此同時,身前擋著的人終於挪開。

於是,五米之外。

內圈中心。

眼前的跌宕世界裡。

她終於看見厚重紅光裡的靳譯肯。

刺耳的電音依舊作響,旁邊的人群依舊嗨得高舉手,而她一個安靜的個體,格格不入地站在狂歡的群體中,看著正在打煙的靳譯肯,他的四周煙霧繚繞,她彷彿能聽見他將萬寶路叼在嘴邊時,菸嘴爆珠被咬碎的「咔噠」聲,能聽見火機「嚓」一聲響,菸草燃燒的聲音,看著那煙夾在他的右手指間,隨著他的手垂到身側,火星亮著,煙霧冒著,從他的腰漫到他的手臂,肩身,他的另一手插在褲兜中,正背對她,正與他人說話,煙霧受空氣細微的流動影響,飄著。

靳譯肯,一個多月不見,卻如同浴火再生,身段愈加挺拔的靳譯肯。

他手臂上多出一片碩大紋身,紋著他養的阿拉斯加,他因身側友人的玩笑勾著嘴,眼眉間是厭世的薄涼,下巴線條比之前更明顯,即使不說話也一股沖天的「搞事」暗示,隨時準備拉你入地獄再推你入火牢,讓你死又讓你生。

是了,就是這個靳譯肯。

手包裡的手機在震動,她條件反射地擱到耳邊,卻聽不進隻言片語,只知道往前邁一步,他的身邊卻突然出現旁人。

不過一秒的時間。

細細的五指就握住他正插著褲兜的手,要與他講話,暗示性地搖了搖,靳譯肯的視線從原來的方位轉移到這個方位,但刺耳電音不消停,他因聽不清對方講話而微微蹙眉,隨後在對方勾食指的暗示下,拉低身高差,低下腦袋。

低頭的一剎那,被鄔嘉葵親在臉上。

鄔嘉葵脖頸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