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讓自己名副其實。
以董西這件事為把柄,要求他為自己正名,徹徹底底使他對自己負全責。
龍七幾乎一秒間就懂了白艾庭晦澀的暗示,一瞬間也突然懂了靳譯肯情緒上的低迷,懂他現在面臨著怎樣一種狡猾的威脅,懂他處於怎樣一種兩難的境地,白艾庭利用董西又跟她談條件又是挾持他,厚著臉皮做了一個雙向的生意。
她到此已經說不出話,整個人的身子都是抖著的,靳譯肯這時還離得她很近,問:「你要我答應她嗎?」
她不回答。
「要不要我答應?」他再問。
每問一次,就扣緊一次她的後頸,她漸漸皺眉,跟他的呼吸紊亂地衝撞在一起,在他第三次追問時,終於氣若遊絲地答:「不要答應。」
他安靜了。
很快,說:「那麼我就要用另一個方法。」
剛說完,手機就從他手中垂直而落,啪嗒一聲掉到地墊上,龍七的肩膀抖了一下,而他親她。
先親嘴唇,再從嘴角親到耳根,她不敢發聲,雙手都放在他的膝蓋上,直到靳譯肯把她一個提起,從耳根親到脖頸裡去,她睜眼喊:「靳譯肯……」
他置若罔聞,手摸索到她領口的位置,一個一個往下解,她扭過腦袋:「你要幹嘛…」
他還是不聽,龍七開始惱了,但靳譯肯的力道特別大,他站起來的時候把她提了起來,一路摸到她後腰的位置,一邊親一邊將她撞到講臺邊沿,又把她整個抱到講臺上,她當時聽到自己關節部位因他劇烈的行動而發出吱嘎響的聲音,也感受到外衣被他往下扯,整個肩部一涼,她忍無可忍地將手攔在自己和他之間:「幹什麼!」
一把他推離自己兩米遠,自己也被反作用力迫害,摔下講臺跪到地墊上,與此同時,階梯教室門口看呆了的幾個人影印入眼簾。
龍七措手不及地看過去。
當時她衣衫不整。
當時靳譯肯手裡還有從她衣領上拽下的紐扣。
而門口的人是準備在這個教室開會議的整個學校領導層,唯一一個作為筆錄員的學生白艾庭站在最前,她怔怔地看著這裡,她身後的老師群一片低氣壓,良久後,不知哪位發出聲音,異常嚴厲地問:「靳譯肯,你在做什麼!」
當時靳譯肯平穩地呼吸著。
沒有一丁點責備落到龍七身上,只因為那一刻她是以一種由靳譯肯塑造出的被害者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喘著氣往他看,而他正別過頭看向這些老師們,沒說話,沒表態,只是鬆開手,將她衣領上那顆紐扣挑釁般地落到了地墊上。
昭然若揭。
白艾庭的解釋與老師的斥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白艾庭蒼白地說著他不是故意的,而老師斥:「過來!去辦公室談!」
也有女教師過來為龍七披上外衣,白艾庭當即就看向她大喊:「你說呀!解釋這件事!」
龍七腦子裡只有嗡聲一片,她一邊被女教師扶起一邊盯著靳譯肯,他被一名男教師「請」著走,慢條斯理地向門口後退著,看著她的眼睛,用嘴型無聲暗示出兩個字。
——告我。
第四十章 狼狽
這件事,學校高層有意低調處理。
由於當場除了白艾庭外沒有其他學生目擊,風聲暫時還沒傳出去,又加上靳譯肯的班主任第一時間極力保他,上頭的老師暫時還沒通知他家裡,只是先把他和龍七隔離開,派一位女教師與龍七談話,也派來一名女校醫替她檢視身體,檢查下來,龍七頸部有幾道淤青,手腕部位拉傷了筋,而衣服,壞得差不多了。
龍七對著女教師沒吐出一句話。
她滿腦子都是靳譯肯的「告我」兩個字,滿腦子都是他臨走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