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重新接著開始,吹拉彈的那些人似乎是經年合作很有默契,這樣的事兒肯定也不是頭回生,立即又齊奏起來。而場上一開始還有幾人舞步微亂,但領舞之人很快抓穩了節拍,那幾人跟進一下子便跟上了。
顧琰看了下領舞的女人,要不是知道她是教坊出身,這麼看到還真是不像,那份氣度不愧曾是四品大員之女啊,可惜一朝身陷泥沼。
顧琰的手指在腿上輕輕打著拍子,眼睛注視著場上的排練。看過一隻力與美的劍舞,再換上這樣柔美的舞蹈,反差很大,但抓眼球的效果不錯。而且,王佑這小子挺會挑人的,個頂個的美人啊。
一舞畢了,又換了一些人。教坊一共五隻舞,每隻舞有重合的。這次又是春娘領舞。
王佑道:“有三隻是春
娘領舞,按您說的,這中間穿插了雜耍、口技,表演的人還在路上,明日可以到。”
軍中還有幾隻武舞,再加上摔角,馴馬等,十多個節目,可以弄一個時辰左右。
“王佑哥,幾位姑娘想來敬茶。”有個管事樣的人過來,顧琰看著眼熟,想了想是府裡外院一個小管事,這次就是讓他來這邊負責安排一應雜事兒,給王佑打雜。畢竟王佑有時候要當值在歐允身邊伺候。這人年紀明明比王佑大,卻稱他一聲哥。看來男主人身邊的貼身小廝果然地位不低。府裡的人也分了三六九等,像何山齊娘子這類宮裡出來的地位最高,然後是貼身伺候的,像是王嘉王佑,蘋果雪梨,外頭買的下人是最低等。這個夏管事就是插了草標賣身進府的。
“夏管事,這我兄弟王佐,也在府裡當差。”
夏管事一愣,沒聽說王佑還有個兄弟在府裡啊。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夏管事還是道:“王佐哥,瞅瞅有沒有看得入眼的。”他只當是王佑在外的兄弟,因為這裡有好事帶來蹭蹭便宜的。
王佑心頭暗暗叫苦,這個姓夏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少夫人讓每日好吃好住的養著這些姑娘,還按日子給銀子,這些人當然巴不得留下。上午有幾個就朝他拋媚眼,這件事少夫人上心他哪敢在這兒佔便宜。還有人問怎麼他們府上沒有養得有女樂家伎之類,想毛遂自薦來著。
顧琰伸手朝場中一指,正好指到春娘,夏管事道:“王佐哥,這個不行。這個是領舞的,而且有些傲。切,都已經是做這個的了,還不是仗著這會兒得知府大人的歡心。”
顧琰收回手,轉頭問王佑,“你看上哪個?我不同你爭。”這世上果然光與影是並存的。她有些好奇春娘為何會在這樣的環境裡苦苦忍耐了。知府大人看著還好,挺儒雅一中年人。依附上去至少在這一點上不會太難受。可是,她到底想做什麼呢?
王佑瞪一眼夏管事,“我可告訴你們,這件事是夫人交辦的。要是她知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告訴你手下的人,誰都不準動這些姑娘,影響了少爺和少夫人的事兒,就拿命來抵。”
夏管事小聲道:“王佑哥誇張了吧,本就不是良家女子來著。少夫人那樣的高貴的人,怎麼可能踏上這塊地兒?”
“閉嘴,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府裡讓你來做事,不是讓你來拉皮條的。”
夏管事顯然有些忿然,轉身走了。只是顧忌著王佑貼身小廝的身份,才沒敢甩臉子。心頭卻也不免嘀咕,這馬屁怎麼拍到馬腿上了。聽說府裡有些人是從宮裡出來的,這不是個太監吧?那可壞了,這是真的拍錯馬屁了。
王嘉王佑其實不是宮裡出來的,不過他們是小時候就跟著歐允的,也是心腹。年紀同歐允差不多,而且都長得還算清秀。因為今天這個誤解,夏管事被趕走之後在外頭說他們是太監,還差點害得他們沒娶到媳婦兒。他倆氣得找了人出來暴打了一頓,又拿刀比劃著要讓他做真太監,直接把他嚇得失禁。當然,這是後話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