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太夫人和侯爺雖然不是皇帝這麼至高無上的存在,但是對於當時更加柔弱無依的她來說,也不啻是主宰者一般的存在了。皇帝既然讓她回去,應該就不會再要她的命了。一切都挑明瞭,他反而不會用這樣的法子來一了百了。歐允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那樣說不得他就真的失去這個心愛的兒子了。一切都等回去再說,路上就不要焦慮了。
“哎,秦菀成親比你晚呢,你可要迎頭趕上啊。這回回了京城,小豆也不用總在外頭跑,應該很快就有好訊息傳出來了吧?”
“姑娘,你一個沒出閣的怎麼嘴上一點忌諱都沒有。”小菊耳朵紅紅的道。
“我是個大夫,我還給窈娘還有師姐,哦對了,還是蕭夫人都開過助孕的方子呢。”
歐允朝她們走了過來,這會兒顧琰戴了一定紗帽在頭上,和小菊一起在近處走動,活動一下麻痺的腿。一路還有不少陌生計程車兵,他們是負責押送廢太子的。明面上此行的負責人是從京城來的人,但實際上做主的自然是歐允。這也是皇帝交給他的差使。如此重大的事,肯定不能隨意交給旁人來做。
“琰兒,還好吧?”歐允問道。
“我沒事兒。”
“我已經讓何山給你娘老家的縣令知府都去了信,囑咐他們好生關照著舅舅。他不會因為去了軍職就被怠慢的。”
顧琰點點頭,也沒說感謝的話,到了如今的地步,無須那麼見外。昨日舅舅就已經和他們分道揚鑣了。打了十多年的仗,毫無依傍能升到偏將的職位,也算是衣錦還鄉了。舅舅其實也才四十來歲,如果能再娶一房妻室傳宗接代就更好了。
看歐允又要往另一邊也就是廢太子所在的車駕走去,顧琰小聲道:“我記得他身邊不是有不少人麼,怎麼都不見了啊?”按說該一起押回去受審才是。
顧琰的腳步頓住,看旁邊只有小菊和何山也就沒有避諱,“你忘了孫小丁的綽號了?”
綽號?顧琰想了一下,“屠夫!”然後她張大嘴,這麼說那些人已經都早一步下地獄了。是啊,她又忘了這不是法治社會了。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人的口供的,汙點證人也不需要。廢太子也不可能是明正典刑,為了維護皇族的尊嚴,多半是一杯鴆酒送他上路。
顧琰吞了吞口水,看來歐允西陵之行還真是辦成了一件大事。天朝和西陵這兩年打生打死不都是廢太子引起的麼。當然,西陵的野心也是很重要的一面。但如今再打雙方都沒什麼好處,廢太子又被惡,這算是引渡回國了吧。至少邊境可以和平好些年了。只靠了烏莊主等人,怕是辦不到如今這麼漂亮。要是他們拿廢太子有辦法,肯定早就動手了。
廢太子這會兒也下車活動手腳了,比起之前顧琰見到的,他算是已經恢復了健康。不然這一路肯定夠嗆,歐允怎麼也不能讓他在半道上一命嗚呼了。他坐的也是很舒適的馬車,並不是囚車,甚至連刑具都沒有戴。歐允說刑不上大夫,雖然廢太子如今是庶人,但好歹也曾是儲君。而且,他武功被廢,身旁再無一個幫手,跑也跑不掉。就沒有必要在這個上頭折辱他了。
既然他拍了板,其他那些人自然樂得聽從。所以,廢太子如今看起來不但一點都不慘,其實還挺精神,只是眉頭一直微微擰著。這會兒看到歐允過來,便微諷道:“你這牢頭當得也真是盡責,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心什麼?”如今嫡系的人馬被人掃蕩空了,朝中那些曾經說過他是正統的,前些日子也被老頭子降職的降職,發落的發落了。
歐允道:“我被派了這個差使,不能不盡心啊。你上次能玩那麼漂亮一招金蟬脫殼,誰知道這次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搞得他路上都不敢躲停留,一路急急趕著。看方才琰兒掀開紗帽,都被晃得小臉有些發白了啊。要不是因為這茬事,他們完全可以一路遊山玩水的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