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相擁相吻的一對,冷白燈光氤氳在兩個人身上,莫名柔軟,是怎麼看怎麼般配,而愈是般配,晏祝愈覺得刺眼。
他看到祝白芍柔順地掛在謝悸胸前,任由男人掌控著她的後腦和腰腹,含著唇瓣親吻。
她的臉頰緋紅,閉著的眼睛長睫如蝶翼般輕顫,眼角的淚痣豔得勾人。
之前,小姑娘的這副嫵媚神態只有他看過,而現在,她都給了另一個人。
晏祝想著想著,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不住的收緊,讓他胃裡都跟著痙攣、翻湧。
祝白芍——
一縷一縷的雨絲從晏祝眼前滑過,他眼睛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紅,手臂顫抖。
他不甘心,明明他們相愛,為什麼會出現第三個人?
晏祝握著雨傘,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芍寶兒!”
這低沉沙啞而又熟悉的聲音,讓正在接吻的兩個人齊齊一愣,而後謝悸明顯感覺到祝白芍身體一僵。
扭頭看去,一身氣息壓抑至極的男人正從燈光照不到的昏暗處踩著一地的雨水,大步走過來。
他容貌俊美依舊,就是眼眶有些紅,眼下有些微微的青黑,而他眼底的紅血絲,在此時明暗晦澀處並不是太明顯。
祝白芍看到他時,眼中閃過的那一抹不知所措和慌亂被晏祝盡收眼底,他的心彷彿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撫摸了一下,剛才的窒息感盡數褪去——果然,她心裡還有他。
在兩個人莫名的目光下,晏祝也放下傘,站到了宿舍樓前的廊下,身體擋住了另一側吹來的冷風。
雨聲淅瀝,涼風習習,祝白芍被兩個男人近乎包圍著,一點冷意也沒有,鼻尖充斥著的都是柑橘和木香。
兩種香相互雜糅,又涇渭分明。
“芍寶兒,我都知道了,是晏家逼迫你離開我的,是我不好,我沒有弄清楚……”
晏祝桃花眼微紅地看著她,語氣也從最開始被情敵圍觀的艱澀難言,逐漸流暢。
有時候有些事情,有了開始,接下來的進行就會順暢很多。
人就是一種感情複雜的物種,其中又以愛情最為難懂無常,有時候自己做出的事情都是不可以以理智預判的。
說著說著,晏祝就俯身去看她,呼吸靠近,氣息全是燙的。
祝白芍不為所動,她甚至向謝悸投了一個求救的目光,而後躲到了對方身後。
晏祝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滯。
“芍寶兒,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回想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光……”晏祝喉結下滑,“我承認我曾經多次忽略你,但,那是情竇初開到分不清愛是什麼的晏祝……”
“我不想晏祝這個名字只是你的一段過去,一段回憶,人生還那麼長,我不想你把我忘掉……”
晏祝和謝悸兩個人雖性格不同,但生長的環境相似,且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性格里都有一種霸道和驕傲。
當著謝悸的面說這些挽回的話,無疑是晏祝放下了自己的驕傲,只是順從內心的剖析自我。
他明明穿著打扮、甚至站在那裡都很得體,卻讓祝白芍和謝悸都感到了一絲難言的狼狽。
祝白芍看他,“我沒有怪過你,那些都過去了,我現在是謝悸的女朋友。”
謝悸的女朋友……
晏祝喉結滾動兩下,桃花眼裡有恐慌和茫然,焦灼的妒火在這時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謝悸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他剛才生怕被晏祝看到他手裡的驗孕棒,所幸晏祝的注意力全在祝白芍身上,沒分給他半點。
把手插回口袋,藏起驗孕棒,謝悸才冷聲開口:“晏祝,你是晏家人。”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吸引了滿腔不安的晏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