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祝白芍和裴蘅回到京城,監國一段時間的太子齊煒昭的聲望已經格外高漲,朝野內外擁躉眾多。
裴蘅帶著人馬回京,立刻便有人通報給了齊煒昭。
於是當裴蘅進入皇宮,最先見到的不是臥病在床的皇帝,而是齊煒昭。
也不知是不是皇帝病危,眾多大臣明裡暗裡紛紛投靠他,給了齊煒昭他自己是天命所歸的錯覺,見到裴蘅,他再沒了之前的那種和氣、熱絡。
似乎連一些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裴蘅,你不在邊塞戍邊,竟然擅自帶兵回京,也不怕梟境為禍!”
“這造成的後果,你能承擔嗎?”
齊煒昭一身金色龍紋太子服飾,戴著太子金冠,往那裡一站,身後是幾排內侍,倒也顯得氣勢逼人。
裴蘅眸色平靜,嘴角還勾著冶豔的弧度,他微微頷首,不卑不亢,“太子殿下。”
裴蘅向來不等齊煒昭喚他,他自己就自行結束了行禮,足以可見裴蘅在皇宮的權勢。
以前,齊煒昭給他顏面。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即將接管大權,越發看裴蘅這個權勢滔天的宦官不順眼。
“裴蘅你好大的架子,孤問話,你竟敢不答,真是大逆不道!”
齊煒昭盯著裴蘅嘴角詭豔的笑,越發覺得他這個不男不女的閹人惹人厭惡。
“殿下,臣奉密詔回京,其餘之事也該向陛下回稟。”
裴蘅紅唇弧度不變,鳳眸裡面卻是一片寒霜,說完就不再看齊煒昭一眼,轉身離開了。
祝白芍細長的眸子跟著瞥了一眼原男主,看他臉色被裴蘅一句話激得變了幾變,又化作陰鬱,不由在心裡提防了他幾分。
……
如今皇帝病入膏肓,躺在床上也是昏昏沉沉,若不是有人參吊命,他怕是挺不了這麼久。
當小太監領著裴蘅進入寢宮裡間時,剛好是皇帝難得的清醒時間。
“裴蘅……”
“你,你來啦……”
皇帝的聲音顫巍巍的,臉色越發青灰瘦削。
“臣在。”
裴蘅看著皇帝,嘴角的笑容越發真切,面上不僅沒有長途奔襲的風塵僕僕,反而越發容光煥發。
皇帝眨巴著有些渾濁迷糊的老眼,總覺得裴蘅的笑容有些不對勁,但強打著精神去看,明明又很正常。
皇帝示意裴蘅上前,短短時間內他就瘦的幾乎皮包骨頭的手抓住了裴蘅的衣袖,“裴蘅,朕生了一場大病……太子那,那廝就是個無君無父的不孝孽障!”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後,皇帝嘴角又溢位了一些黑紅的血,裴蘅側眸,立馬就有小太監上前幫皇帝擦拭,並給他含了一片人參。
現在還沒到他的死期。
皇帝喘了好久的氣,才繼續道:“在朕痊癒之前,裴蘅,你,你暫代監國。”
他攥著裴蘅衣袖的手指十分用力,幾乎成了雞爪狀。
裴蘅墨眉輕揚,依舊是那副妖孽模樣,他點頭,“臣遵旨。”
皇帝把他一直藏起來的玉璽交給裴蘅,終於放心地閉上了眼睛,再次昏厥過去。
裴蘅就站在龍床之畔,靜靜看著床上行將就木的皇帝,眼底的猩紅一點點翻湧上來。
小太監在旁邊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良久,裴蘅緩緩抽出被皇帝當作救命稻草,一直握著的衣袖,冷笑道:“晦氣。”
這宮裡的宦官幾乎都是他的人,他如今也不在乎在人前表露出對皇帝的不滿。
拿到玉璽,有了監國之權,裴蘅也沒有立即去找齊煒昭收回權利,反而回了他所住的宮殿。
祝白芍又換回了小太監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