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泗做完手術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現在他們根本沒辦法靠做事風格來區分他們兩個人。
“我怎麼覺得他現在哪個都不像了。”周靖康揉了揉太陽穴,“他現在比哪個都冷漠。”
秦峰哎了一聲,“可能是因為失憶了吧。”
周靖康:“那也不對啊,有的人失憶了還更活潑了呢,他這樣……我真覺得有點兒可怕啊。”
秦峰被周靖康說得掐了一把眉心,他反問:“可怕又有什麼辦法?他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就別對他要求太高了。”
“寧皎依要跟他離婚誒,我就納悶了,阮姨和傅叔竟然也沒反對。”提到這件事兒,周靖康還是忍不住替傅定泗鳴不平,“定泗為了寧皎依才出事兒的,寧皎依也真夠沒良心的,現在定泗剛醒來,就迫不及待地說離婚了。”
“也不怪她,感情本來就勉強不來。”秦峰現在也不想管這些事兒了。
傅定泗去找榮京這件事兒,他算是見證者。
沒有人讓他去,甚至寧皎依一直都在告訴他不要去找榮京。
是傅定泗執意要去,是他要替寧皎依掃清一切障礙。
那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抱著自我毀滅的念頭了。
“現在他忘了過去的事情也挺好的。”秦峰對周靖康說,“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那種痛苦的的記憶留存著,只會讓他更加不自信。
即使活著,也是折磨。
老天爺已經替他們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不放下過去,又如何擁抱未來?
“聽你這意思,寧皎依是真的不喜歡定泗了?”周靖康仍然不死心地跟秦峰求證。
“她喜歡的,是副人格。”秦峰搖搖頭,“但是他現在誰都不是。”
周靖康:“……算了,我搞不懂了,也懶得管了。你說得對,定泗還活著就行了,管他究竟是誰,反正都是咱們的兄弟。”
對於周靖康來說,傅定泗是哪個人格都不重要。
秦峰跟他是差不多的想法。
但他也知道,對於寧皎依來說,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不止秦峰知道,傅啟政也知道。
所以,傅啟政特意找來了eddie醫生給傅定泗做檢查。
eddie醫生聽聞傅定泗醒來的訊息之後也十分驚訝,只能感嘆這小子真的命硬。
他身上出現的奇蹟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隨便一條都能拿出來被醫學界研究個幾年。
………
eddie醫生跟著傅啟政來到了病房,見到了甦醒的傅定泗。
病床上的男人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雖然醒來了,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但這樣的憔悴並沒有影響到他的高冷。
他看人的目光很淡,清冷中帶著倨傲,冷漠得很,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引起他的在意。
剛剛傅啟政找上他的時候,已經跟他說了傅定泗情況。
傅啟政說傅定泗失憶了,但是他們現在都搞不明白這個身體裡甦醒的究竟是哪個人格。
所以,需要他來檢查。eddie醫生走到了傅定泗的病床前,對上了他生人勿近的眼神。
eddie醫生並沒有被這個眼神震懾到,他仍然保持著笑容,對傅定泗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你的催眠治療醫生,eddie。”
傅定泗瞥了他一眼,冷漠地一句話都不說。
eddie醫生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從業多年,拒絕溝通的病人見得多了,此情此景,他並不覺得稀奇。
“定泗,eddie醫生來給你做一個檢查,你配合一下。”反倒是傅啟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