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不再說話,辛氏卻是躲不得的,忙陪著笑臉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倒沒別的事,就是受陵江王和平生的委託,給八娘帶了封信。”
“受陵江王委託?”任刺史眼中閃過絲怒色,厲聲喝問。
辛氏戰戰兢兢的點頭,“是……是啊……”
任刺史眉毛跳了幾跳,好像很生氣似的。辛氏硬著頭皮跟他解釋,“二郎確是這麼告訴我的。”任刺史更是暴怒,額頭青筋直蹦,辛氏打了個寒戰,覺得他眼中的光芒綠幽幽的,好不嚇人。
事情……有什麼不對麼?
“信在哪裡?”任刺史冷聲問著,伸出了手。
辛氏忙將書信雙手奉上,“桓家十三郎親自帶過來的,便是這一封了。”
任刺史接過信,袖入懷中,哼了一聲,匆匆去了。
他走了好一會兒,辛氏還呆呆的站著,摸不著頭腦。
王氏就更別提了,很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任刺史為什麼會要這封信,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發了脾氣。
不過,任刺史本來就是個脾氣不好的人,這幾年突然變臉更是常事,辛氏和王氏倒也沒有多想。王氏還有點高興呢,“這下子好了,書信被大人拿去,咱們便不必犯難了。”辛氏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你倒想得開!”說著,她自己也是一笑。
“祖母,你要替我做主!”門忽然開了,任淑貞一陣風似的進來,撲到辛氏懷裡,委屈的撒嬌。
“這般沒規矩。”王氏嗔怪。
辛氏卻笑著攬住了任淑貞,“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們六娘了?”
任淑貞撇撇嘴,想哭,“除了八娘,還有誰啊?我今天被她欺負得慘不可言……”眼圈不知不覺就紅了,泫然欲泣。
辛氏心中一沉。以前任淑貞也氣沖沖的來她跟前告過任江城的狀,不過,那時候的任淑貞只是生氣,可不委屈啊,更不會氣得要哭。難道任淑貞是真的吃了虧不成?
王氏心疼女兒,催促道:“八娘怎麼你了?別哭了,快說,說出來祖母和阿母替你出氣!”
任淑貞眼淚叭噠叭噠往下掉,“她自己故伎重施,一步一步往斷崖處退,故意讓自己處於險境,要引得庾郎君憐惜她。可是,卻害得我被大兄罵,罵得很兇……嗚嗚嗚……雖然大兄罵我的時候庾郎君、桓郎君他們已經走了,不在場,可我還是很丟臉啊……”
王氏怒目圓睜,“這賤婢好不可惡!”想到女兒被人算計了,恨得咬碎銀牙,真想命人立即去將任江城叫過來,劈頭蓋臉罵上一通,好替她的寶貝六娘出氣。
“哪個賤婢惹到嬸母了?”任淑慧和任淑英、任淑然、任淑清等人魚貫而入,任淑慧走在最前面,笑著問道。
她和平常一樣落落大方。不過,如果仔細看,會發覺她臉上有戾氣,眼中有戾氣,格外陰沉。
“還會有誰啊……”任淑貞從辛氏懷裡探出頭,氣憤的嚷嚷。
辛氏皺眉,伸手重重掐了她一下。任淑貞吃痛,話說到一半便咽回去了,驚訝的看了辛氏一眼,“祖母您……”辛氏笑了笑,柔聲道:“還會有誰啊,不就是一個婢女麼?”任淑貞呆了片刻,臉上滿是困惑之色,小聲嘟囔了一句,誰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任淑然溫順的低下了頭。
看這情形,分明是辛氏、王氏、任淑貞三個才是自己人啊,其餘的人到底差了一層。任家八個孫女,除了已經出嫁的大娘任淑慎和二孃任淑賢,如今還待字閨中的女郎,也只有六娘任淑貞最得夫人的意了……
任淑慧本來就沒好氣,這會兒心情更是糟糕。她平時也是肯談笑風生陪伴辛氏的,今天卻實在沒有興致,略坐了坐,臉上便顯出疲憊之色。任淑然很是體貼,“三姐姐臉色不好,莫不是累著了?”任淑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