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面前去做什麼?討人嫌麼?
桓十四郎笑道:“姨母從前是不會在意你的。不過,我如果把你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她知道你與眾不同,便會對你另眼相看了。來,跟我走。”灑脫的衝任江城招招手,示意任江城和他一起上中間的那艘大船。
這三艘大船看外表都很美觀、堅固,不過,中間的那艘雕龍畫鳳,尤其奢華。
樂康公主乘坐的,便是這艘船了。
任江城見桓十四郎如此,不禁心中冷笑。眼前這美男子看似天真無邪,實際上誰知道呢?他的阿兄吩咐過,讓他帶仇大娘來找杜大夫求醫,他卻是和陵江王府有過節的,願不願讓仇大娘得救還兩說。他口口聲聲說什麼拜見姨父姨母,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想置仇大娘於死地!
任江城不再理會桓十四郎,雙手搭在唇畔,大聲疾呼,“杜大夫,杜大夫!杜大夫,我受桓十三郎所託,帶了一名病人過來,求你醫治!”
“哎,你亂叫什麼?”桓十四郎急的跑過去阻止她,“這裡不能大呼小叫的,懂不懂?”
任江城順勢狠狠踩了他一腳,踩的他呲牙咧嘴,叫苦不迭。
“杜大夫,杜大夫你快出來!桓廣陽找你!”任江城叫的越發大聲。
能紅一下子便從車裡躥出來了,“八娘,我幫你喊!”能白緊隨其後,“就是就是,我們別的不會做,幫著八娘大聲喊喊還是可以的。”任江城交待,“莫亂喊,只齊聲叫杜大夫便好。”能紅和能白很聽話,兩人果然鼓起腮幫子大聲叫喚,“杜大夫,杜大夫!”一聲急似一聲。
桓十四郎咧著嘴,倒吸冷氣,“如此美麗的女郎,卻這般粗蠻,可惜啊,可惜。”
任江城冷笑,“你呢?相貌如謫仙,行徑如屠夫,不搭啊,不搭。”
仇大娘臉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這時候的任江城真是沒什麼耐心,也不講究涵養和風度了。
“你說我是屠夫!”桓十四郎大怒。
正生著氣,想到任江城中雖罵他是屠夫,卻也贊他如謫仙,又興滴滴的笑了,“我就是貌美心毒,怎麼了?你不喜歡,我卻很樂意!”
能紅和能白齊心協力,整齊劃一的拼命喊著“杜大夫,杜大夫”,雖然只有兩個人,聲音卻很刺耳。
大船下衝下來數名兵士,氣勢洶洶的往這邊走,“誰在這裡大聲喧譁?誰在這裡大聲喧譁?”
能紅和能白很害怕,兩人下意識的緊緊抱在一起,口中的聲音卻是沒停,依舊拼命叫喊。
這數名兵士離得越來越近,任江城順手把桓十四郎推了過去,“告訴他們,這全是你的主意。”
“明明不是我的主意!”桓十四郎怫然。
任江城作勢要踩他另一隻腳,桓十四郎又驚又怒,“美如天仙,心如蛇蠍啊。”
“咦,貌美心毒的難道不是你麼?”任江城驚訝。
桓十四郎氣得想要跺腳,一腳跺下去之後痛徹心脾,方才想到他剛剛被踩過,不由的哀聲道:“任八娘,你害得我好苦……”
“吵死了。”旁邊一艘小船上現出名青衣老者,眉毛又長又濃,眼窩深陷,面帶不悅。
桓十四郎見他出來,呆了呆,忙擋到任江城面前,眉眼亂動,跟她胡拉亂扯,“八娘子,你阿父阿母在嘉州對不對?我反正是個閒人,不如我護送你去嘉州吧,好不好?一來我做個好人,二來我可以順便到嘉州遊山玩水……”
任江城伸出手掌,鎮定的將他拉開,“不要擋著我見杜大夫。”
“你怎麼知道他是杜大夫啊?”桓十四郎一聲哀嘆。
任江城哪還有功夫理會他呢,徑自往前走,揚聲道:“杜大夫,我受桓廣陽所託,帶來一名病人,請您替她醫治。”
青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