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麼?”瘐六娘大喜情之所鍾。
她一邊語氣熱烈的謝過範瑤,一邊向瘐清招手,“四阿姐,十九娘讓給你了。”
瘐清臉上的委屈、憤怒、不甘漸漸變為得意,示威般的看了任江城一眼,目光中盡是挑釁之意。
範瑤拉拉任江城,小聲的、不好意思的道:“瘐六娘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我不好不讓。阿令,你不會怪我吧?”任江城微笑,“當然不會。表姐,你以後還要經常和她們打交道的,不像我,過陣子便會離開京城,無需敷衍應酬。”範瑤拉著任江城的手晃了晃,很是感激。
本來這件事因為範瑤的退讓應該圓滿結事的,不過,當瘐清知道範瑤是花多少錢買下那金花飾片的時候,臉不覺黑了。
這個價錢比她昨天聽到的要高一大截!她又要多花一筆冤枉錢!
“怎麼回事?”瘐清狠狠瞪著夥計。
夥計頭皮發麻,陪笑臉,“這飾片要買的人很多……兩位女郎又沒還價……”
瘐清手頭並不寬裕,忍著一口惡氣將金花飾片的錢還給範瑤,心口都是疼的。
她是心疼錢。
就算把美麗耀眼的金花飾片拿到手了,她也並不開心。
“八娘,你買那麼多漂亮首飾有什麼用?”她酸溜溜的對任江城說道:“又沒有名門世家邀請你赴宴,嘉苑雅集更是跟你無緣,你有再多的衣服、再美的首飾,也不過是錦衣夜行罷了。”
穿著錦緞衣裳在黑夜裡行走,誰看的見你啊。
範瑤忍不住想替任江城辯解,任江城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制止了她。
“你怎知我和嘉苑雅集無緣。”任江城笑。
“難道你接到了壽康公主的邀請?”瘐清故作驚訝。
瘐五娘、瘐六娘和她一樣,露出譏笑的神情。
這位任八娘子做夢呢,就連瘐家的小娘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那張請貼,更何況她。
任家,在京城裡誰聽說過啊。
也太過自不量力了。
“我若真去了呢?”任江城笑吟吟的問。
她的笑容太過明媚,瘐清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頭火起,冷冷道:“八娘,你若真的能去,那天我瘐清便任由你差遣了,不拘你要我上刀火還是下火海,都不會推脫。你呢?八娘,你若去不了,接下來的那天便任由我發落,如何?放心,我不會讓你太難堪的。最多做我一天的侍婢,服侍我起居。”
她這話說的真是非常傲慢自滿,非常不把人看在眼裡。
範瑤氣的都想把金花飾片給她要回來了。
這種人,明明讓著她就是為了大家面上好看,今後和平相處,井水不犯河水的,她卻是半分也不領情啊。
太可惡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任江城嫣然一笑。
充任一天的侍婢,好主意啊。
瘐清沒有看到任江城花容失色、手足無措,氣沖沖的走了。
瘐五娘和瘐六娘也隨之離去庶子日常。
瘐六娘還好,臨走之前衝範瑤笑了笑,說了幾句客氣話,瘐五娘卻好像對範瑤和任江城都不屑一顧似的,連道別都沒有。
範瑤差點兒氣哭了,“早知道便不讓給她們了……阿令,我是一片好心,想著大家各退一步,和平相處……”
任江城安慰的拍拍她,“表姐,我明白,我都明白。”
店夥計許是看的過意不去了,怯怯的在旁說道:“兩位小娘子,是這麼回事,這位小娘子問價的時候,小的沒想到她說買便買,隨口報了個最高價。誰知這位小娘子二話沒說便讓包起來了,小的心裡過意不去,接下來的首飾都給了最低價。兩位小娘子,就那一件金花飾片要的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