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過人,沒幾天便出現在貴族世家的宴會上吧?那也太便宜她了。
郗氏對她倆的對話恍若無聞,只管拿著果子哄阿倩玩耍。
劉氏含著怒氣起身告辭,範瑗伸出纖纖玉手握起茶盞,慢條斯理的說道:“本該過去探望令愛的,不巧我才回京城,旅途勞頓,精力不濟,若強撐著上門反倒失禮,因此請恕我懶散,便不登門拜訪了。”劉氏見她這個樣子,又添了幾分氣,臉黃黃的道:“不敢勞你大駕。”氣沖沖的往外走。
“慢走,不送。”範瑗手中把玩著茶盞,曼聲說道。
劉氏正在跨門檻,聽到她這一聲,差點拌了一跤。
郗氏眼疾手快扶著她,把她送了出門。
劉氏草草和郗氏道別,上車去了。
郗氏送客回來,頗覺好笑,“小姑,劉夫人被氣壞了。”範瑗哼了一聲,“氣壞了才好呢,誰讓她不會教女兒的?她女兒差點害了我女兒,我還跟她客客氣氣的不成?”郗氏嘆息,“多年沒見,小姑你還是老脾氣啊。”想想自家小姑的性情,又是笑,又是搖頭。
護送範瑗回來的那兩隊騎兵是陵江王妃的人,見範瑗平安到家,他們便回王府去了。郗氏這做主婦的很周到,將範瑗帶來的馬車、車伕一一安頓好,逗弄著小外甥,跟範瑗商量,“小姑,你和阿令住一起,好麼?”
一直神態自若的範瑗,這時卻緊張起來了。
“阿嫂,我……”她猶猶豫豫的,不知想說什麼。
“怎麼了?”郗氏奇怪的看著她。
範瑗勉強笑了笑,“阿嫂,我……我多年沒見阿令了……”她明亮的眼眸暗了暗,攬過阿倩輕輕拍著,“阿倩是我一手帶大的,阿令卻不是,從小我便把她送回宣州了。阿嫂你說,阿令會不會……會不會……”
“阿母。”阿倩眷戀的靠緊了她。
郗氏這才明白範瑗這是又想見女兒,又怕見女兒,不禁為之心酸,“小姑,把阿令送回宣州不也是沒辦法麼?胡人兵臨城下,江城只有數百名老弱殘兵,城池鐵定守不住,你和妹婿是捨不得阿令和你們一起葬身戰火之中,才送她回去的啊。”
“可是,之後我想方設法去接她,總是接不出來……”範瑗在阿倩的小臉蛋上親了親,黯然神傷,“有時是辛氏不放人,有時卻是阿令不願意,阿令在刺史府也不知過的是什麼日子,不知會不會怨恨阿父阿母……”
“應該……不會吧……”身後傳來少女遲疑的、略帶躊躇的聲音。
範瑗聽到這清脆柔美的少女聲音,身子顫了顫。
鼓足了勇氣,她方才慢慢轉過身。
眼前是一名年方十四五歲的少女,身材修長,腰肢纖細,一張臉蛋晶瑩雪白,嫩的能掐出水來,眼睛大而明亮,溫柔靈動,鼻子小巧挺秀,最好看的是她那張花瓣般的嘴唇,從那張嘴唇中說出來的是天籟之音,可真好聽啊。
“阿令。”範瑗嚅嚅著,衝任江城伸出雙臂。
“阿母。”任江城忽然哽咽了,飛奔過來,一頭撲到母親懷裡。
母女二人緊緊相擁,流下熱淚。
範瑤是和任江城一起過來的,這時也從堂後走出來,眼淚汪汪的。郗氏也心酸落淚,招手叫過範瑤,“阿嫣,這是你小表弟,他大名任啟,小名阿倩……”範瑤伸手抹著眼淚,“小表弟在哪兒啊?”郗氏和範瑤母女淚眼朦朧找著阿倩,找半天沒找著。
任江城和範瑗正緊緊相擁,忽然覺得不對勁,低頭往下看,只見一位漂亮的小正太用力想要掰開她和範瑗,小臉憋得通紅,“我阿母,我阿母……”
任江城看著他那張精緻可愛的小臉,很是入迷。
範瑗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啼笑皆非。
郗氏和範瑤這會兒眼淚終於擦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