瘐五娘等人也很感興趣,“這法子不錯。”瘐六娘仔細想了想,“任平生現在是成了風流名士,範氏的出身和教養無可挑剔,可是任家其餘的人怕是拿不出手了吧?他們一來,任八娘真實的出身便暴露無疑。”瘐清又含笑把辛氏、劉氏、王氏等人的出身、言行舉止等描繪了一番,瘐十五娘又是笑,又是跳,“等她們一來,任八娘大概會被笑話死吧?嘻嘻嘻……誰若是和任作娘來往,當然也要和她的伯父伯母堂姐等人一起來往的,到時候京城驚現數位俗不可耐的鄉下人、土豹子,會不會讓人笑掉大牙?”她眉花眼笑,笑的十分歡暢。瘐五娘等人雖年齡大了些,不像她這樣外露,嘴角的笑意也是掩都掩不住的。
總算有了寒磣任八孃的好法子,能不高興麼。
瘐家女郎曾經在任八娘那裡碰了個硬釘子,若不能十倍八倍的還擊回去,多麼憋氣。
才聚到一起的時候瘐家諸女皆是義憤填膺,怨天尤人,商量出了對付任江城的好辦法之後,卻是人人喜笑顏開,歡天喜地,眉飛色舞了。
“不過,如何將任八孃的伯母、堂姐弄來京城呢?”瘐六娘性子謹慎一些,提出了這個問題。
於是,她被她的姐妹們嘲笑了。
從瘐清開始,人人笑話她,“以咱們瘐家的能力,將兩個不起眼的小官調到京城會很為難麼?”“以辛氏、劉氏、王氏等人的眼光,將她們誘惑至京城還不是小事一樁。”瘐清笑道:“樂康公主似乎也不喜任八娘,若跟她提起這件事,一定能辦成的。”瘐六娘不好意思的笑了,“是了,阿姐阿妹們說的對,說的很對,這事對於瘐家來說,算什麼呢?”
各自散去的時候,瘐家諸位女郎的面孔上都掛著得意的笑容,就連尚有病態的瘐五娘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如果任江城真的倒個黴,她的病肯定馬上全好了,嬌豔妍麗,容光煥發。
瘐五娘當晚便開始央求她的父親瘐侍中,而瘐清第二天去了樂康公主府求見她的好伯母,樂康公主聽了她的建議,臉上浮起了奇怪的的笑容,“任八娘獨自在京城太孤單了,讓她的姐妹們過來陪她,是一件仁慈的事情。”
樂康公主笑的不懷好意,瘐清陪著她也笑了,心情忐忑又興奮。
青雲巷,才搬到新家不久的任平生、範瑗、任江城、任啟一家四口悠閒安適的坐在燈下,任平生在拆看從宣州過來的家書,範瑗理著家務,任江城拿硬紙片制了識字卡,在教任啟識字。
任平生提筆要寫回信,落筆前看了眼妻子兒女,眸色溫柔。
“阿父,祖父的信裡說什麼了?”任江城隨口問道。
任平生笑,“朝廷委派了安遠將軍蘇軍接管宣州軍務,你祖父不大高興,發了通牢騷,別的沒什麼。”任江城不由的一樂,“祖父沒做成帶兵刺史啊?”這刺史帶兵還是不帶兵,差別可大了,帶兵的是一方霸主,不帶兵的只是流官,任刺史最終沒能如願升官,真是可惜啊,可惜。
想起那位祖父,任江城心中並沒有什麼親切的感覺。至於辛氏那位“祖母”和劉氏、王氏、任淑慧、任淑貞等人,就更別提了,真是一點也不像親人,離開了她們,任江城如釋重負,非常慶幸。
和任平生、範瑗、任啟在一起才是家人的感覺啊,親密、關切、溫暖、濃濃的親情。
任平生提筆打算寫回信,口中閒閒道:“還有,你二伯父信中隱約提到想到京城謀個職位,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大概是令史之職。他知道咱們在青雲巷有宅子,想一起住過來。”
“什麼?”任江城吃了一驚,也顧不上教弟弟識字,轉身坐到任平生身邊,“阿父,您答應了?”
範瑗也不理家務了,將賬冊等放在一邊,似笑非笑看著他。
任啟這小孩子還啥也不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