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離得這麼遠,桓十三郎又不認識她們,或許看不清楚,以為女郎們是在嬉戲。”他當時也確實是乾笑兩聲,拿這個說法搪塞桓十三郎的,桓十三郎少言寡語,不置可否,他以為這件事便算過去了。
誰知道數月之後,初到京城,會因為這件小事而全家倒黴,被青雲巷拒之門外,直接拉到杏花巷老宅了。
任召瞅瞅眼前這籠罩在夜色中的古老、陳舊的宅院,臉上愁雲密佈。
這樣的地方怎麼住人啊,這得費上一番大力氣修整收拾,就算收拾好了也只是勉強能住人而已,不會多麼舒適安寧的。
收拾這樣的破房子就像打扮一位已經年邁的老人,再費力氣,她也不可能恢復青春韶光了。
“六娘怎地會做下這樣的事?”任榮生想來想去,勃然大怒。
怪不得他的三弟久久不來接他,來接他之後臉色又不對,原來是因為六娘害過八娘!
任榮生又是氣惱,又覺冤枉,要害八孃的是六娘一個人罷了,為什麼他的三弟不分青紅皂白,將二房的人全部拒之門外?
“六娘,全是你做的好事!你明天便滾到青雲巷向八娘賠禮道歉,八娘不原諒你,你就別回來了!”任榮生指著他的好女兒,沒好氣的喝道。
他這一喝,王氏連裝暈也忘了,騰的坐起來,杏眼圓睜,“姐妹之間玩玩鬧鬧罷了,是什麼大事,八娘年齡小不懂事,三弟和三弟妹一味溺愛女兒,不識大體,連你也糊塗起來了?”
王氏在宣州的時候仗著有辛氏撐腰,在任榮生面前向來是有幾分囂張的,任榮生也一直讓著她。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任榮生奔波勞累了一天,直到晚上也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住處,早就窩了一肚子的氣,怒罵王氏道:“還有臉說三弟和三弟妹一味溺愛女兒,你不是一樣也把六娘給慣壞了!”
“我如何將六娘慣壞了?六娘哪裡不好了?”王氏不依不饒。
“她都要害八娘了,還沒有哪裡不好?”任榮生氣的臉紅脖子粗。
“她什麼時候要害八娘了?我女兒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麼?姐妹間嬉戲打鬧是常有的事,有些人小心眼兒當了真,怪起我的女兒,你這做阿父的也跟著外人瞎鬧。”王氏瞪起眼睛,半步不肯相讓。
他們在這邊吵的熱鬧,車伕已經在催著僕從們往下搬行李了。
“不許往下搬,我們不住這!”任淑英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發覺那輛車在往外搬東西,馬上就急了,一聲嬌喝。
“對,我們不住這。”任淑貞很罕見的贊成任淑英,“不許往下搬行李,去青雲巷。”
車伕恍若無聞,一件接一件的往下扔。
“他只管往下扔行李吧,反正我們不下車。”任淑英咬牙。
“對,我們不下車。”任淑貞連連點頭。
任榮生和王氏吵的不亦樂乎,這姐妹倆又打了這個主意,也沒人去阻止那車伕。
行李全扔下去,僕從全攆下去之後,兩名車伕一齊上了後面的那輛,高聲笑道:“二郎君,二娘子,這輛車便送給你們了,算是我家郎君祝賀你們喬遷之喜的。天色不早,小的們不打擾了,告辭。”響亮的打了一記鞭子,趕起牛車,走了。
“哎,你不能走,不能走。”任淑英等人這才慌了。
那輛牛車來的時候慢騰騰的,這時候卻是空車,速度很快,等任榮生和任召下車想要追趕,牛車已去的遠了。
“唉。”任榮生頓足長嘆。
“三叔父是真生氣了。”任召苦笑。
王氏還在車裡鬧騰,任榮生煩惱的一擺手,“都到這時候了,還鬧騰什麼?別丟人現眼了。”沉著臉,率先往老宅走去。
任召沒辦法,只好回去一邊勸著王氏,一邊扶她下車,“莫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