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相殺吧,看誰比誰更缺德,更沒底線!”塞好了,看著很是難捨難分了,她心裡的氣方才略消了些,抹抹額頭上的汗,拍拍手掌,輕輕鬆鬆向外走去。
出去之後,她在四處察看了下,見到桓廣陽的另一名隨從和方才那個負責招待她的宦者面對面趴在水邊的一個石桌上,好像是困的睡著了一樣。
任江城嘆了口氣,“虎狼之地啊,有人保護也不是絕對安全的。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最踏實啊。”大大的感慨了一番,拿茶杯到水邊舀了杯清水回來澆在那隨從和宦者的臉上,“醒醒,別睡了。”
那隨從和宦者被任江城用涼水潑醒,宦者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隨從卻一下子跳了起來,“八娘子,你沒事吧?”眼中露出恐懼之意。
任江城用安慰的語氣道:“放心,我沒事。”她指了指那間小屋,“不過,那裡面有事。”隨從又驚又怒,立即想飛身過去看,可是他站起身之後才發覺腿還是軟的,身體不協調,差點栽倒。
“不著急,沉住氣不少打糧食。”任江城笑道。
那隨從滿臉羞愧,宦者反應慢,這會兒也清醒了,又是怒,又是怕,“是誰……是誰……這可是在宮禁之中啊……”想到有人敢在宮裡搗鬼,敢在皇帝眼皮底下搗鬼,臉上雪白,沒有一絲血色。
隨從和宦者一起跑到了屋裡,再出來的時候他倆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有絕望之色。
他們受了命令照看任江城,可是最後他們倒下了,是任江城用冷水潑醒了他們……
失職,這是嚴重的失職,會要人命的……
任江城何等聰明敏捷,這兩人的神色哪能逃過她那雙慧眼?她想了一想便明白了,“真相若是洩露出去,你倆會有很大的麻煩,對不對?”
那隨從嘴角勉強擠出絲笑意,“豈止是很大的麻煩,應該是……應該是……”身子顫慄,神色慘然,說不下去了。
宦者哭喪著臉,“嗚嗚嗚,我家裡窮,養不活我,才會淨身進宮的,就是想保住條小命啊,今天還是要死了,嗚嗚嗚……”
任江城到底還是太善良了,心軟,聞言起了惻隱之心,“我有辦法救你們。”
“什麼?”隨從和宦者都難以置信似的齊刷刷轉頭看她。
任平生和桓廣陽、陵江王等人從水閣中出來了,桓廣陽在外面問了一個小宦者,之後任平生和桓廣陽往一起往這邊過來了。
任江城踮起腳尖看了看,莞爾一笑,“來,趴在桌上,我講給你們聽。”
隨從和宦者很聽話的趴到了桌子上。
任江城也趴下了,小聲告訴他們,“如果是對著我阿父和桓十三郎,便說是咱們早就發覺了,裡面那兩個人是咱們一起收拾的……如果是對著宮裡的其餘的人,咱們便是一問三不知,飲用了茶水之後便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記住了麼?”
隨從和宦者絕處逢生,心情激動得難以自持,趴在桌案上,連連點頭。
隨從道:“八娘子,小的姓宋,名宋小從,以後小的唯您馬首上瞻,水裡來火裡去,絕無異言。”宦者忙也道:“小的名叫甘小泉,和宋兄長一樣,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任江城趴在桌上,還忘不了跟他們謙虛,“哪裡,哪裡,休要客氣。”
耳邊聽得腳步聲,任平生和桓廣陽在往這邊走。
“阿平,等等我。”陵江王大喇喇的聲音。
“光祿大夫,恭喜恭喜。”又有兩個人跟過來向任平生道喜。
那名叫甘小泉的宦者小聲道:“八娘子,宋兄長,這兩位聲音圓些的是太子,尖些的是會稽王。”宋小從大喜,“這下子可好了,見證的人這麼多,裡面那兩個壞蛋……哈哈哈……”甘小泉急的伸出腳踢他,“宋兄,小聲,小聲。”宋小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