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阿父阿母拿主意吧。
桓昭很乖巧很體貼,什麼也沒問。
回到公主府,桓廣陽意興闌珊,直接回房去了,“阿璃,跟阿父阿母說一聲,我倦了,先睡。”桓昭連連點頭,“是,阿兄。”踮起腳尖,看著桓廣陽走的遠了,方才一溜煙跑去見壽康公主和桓大將軍。她聰明的很,知道桓大將軍和桓廣陽對壽康公主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她也一樣,當著壽康公主的面嘻嘻笑,“阿兄也不知是累了還是害羞了,連阿父阿母也不回來見,直接回房歇息了,嘻嘻。”壽康公主不由的嘴角微翹,“十三郎害羞起來是什麼樣子?我還真想見見呢。”桓昭怕她真的過去看,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阿母,阿兄害羞的樣子若被您看見了,說不定惱羞成怒,以後有心裡話不跟您說了,一味憋在心裡。”桓大將軍大為贊成,“就是。公主,十三郎現在的樣子你還是別看了,他反正不待見我,我去瞅一眼,回來說給你聽。他若沒事呢,那便最好;他若惱了,也只惱我一個,和公主還是親近的。”壽康公主不屑,“你說什麼夢話?十三郎會惱了我,和我不親近?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他,明白麼?”桓大將軍趕忙陪笑臉,“公主說的是,你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咱們十三郎,就怕他光著屁股的樣子被你看見了,也不敢和你不親近,對不對?是我說錯話了,失言,失言。”壽康公主被他逗的露出笑顏。
桓大將軍暗暗鬆了口氣。
他終於勸好了壽康公主,同意讓他一個人找桓廣陽去。
桓昭出來送他,小聲把在青雲巷的情形說了說,“……一開始還是很和諧的,後來外叔祖把阿兄叫出來說了說話,然後氣氛就變了,說不出來的詭異。阿兄有些呆呆的,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心疼死了。”桓大將軍略一思忖,柔聲道:“陵江王年青時和你外祖父有儲位之爭,阿璃你也知道的,儲位之爭事關重大,難免有流血犧牲、陰謀詭計。桓家和王家是支援你外祖父的,若是當年曾經和陵江王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那也在所難免。”桓昭懂事的點頭,“阿父,我知道,我只是同情阿兄。”桓大將軍嘆口氣,“阿璃,時候不早,你早些回去安歇吧。萬事都有阿父在,不必想太多。”安慰女兒幾句,急匆匆的走了。
“阿兄可憐,阿父也可憐。”桓昭喃喃,“外叔祖和外祖父爭儲位的時候,桓家家主還是祖父啊。就算真的有什麼不愉快,也不是我阿父下的令,也不是我阿父動的手,阿兄和阿令多相配啊,可惜因為祖父一輩的事,我這麼出色的阿兄都被嫌棄了,唉,前人的恩恩怨怨要算在我們這些小輩身上,真是很不公平,很不合理。”悶悶站了一會兒,沒情沒緒的回去了。
“篤,篤,篤。”桓大將軍到了桓廣陽臥室前,很有禮貌的敲門。
“請進。”桓廣陽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
桓大將軍推門進去,看到眼前的光景,不由的愣了愣。
桓廣陽已經換下見客衣裳,卸下了發冠,一頭如絲綢般柔順亮澤的長髮披在肩上,慵懶、散漫,他大概就要上床就寢了,只穿了件純白裡衣,赤足踩著雙木屐,更顯得膚光勝雪,精緻絕倫,如詩如畫。
“你早多少年都不給阿父抱了,明知阿父會來,還打扮成這樣。”桓大將軍抱怨。
桓廣陽不理會他,踩著木屐踢踏踢踏到了床畔。
他人生的美,走起路來姿勢也好看,看的桓大將軍心裡癢癢的。人家王丞相的兒子多好,三十多歲了還肯給阿父抱、坐阿父膝上,十三郎卻是早就不肯了。唉,看來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給十三郎娶了新婦進門,生下和他兒時一樣雪團兒似的小郎君了……
桓廣陽徑自上了床。
“陵江王說了什麼?”桓大將軍在床沿坐下,問道。
桓廣陽面色冷淡,把陵江王的話簡單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