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狠的目光投到任啟身上,森然道:“這是我的寶貝孫兒對不對?抱過來,讓我瞧上一瞧。”
任啟心中害怕,小身子拼命往任平生懷裡縮。
“還有你,也過來。”任刺史的目光又落到了任江城身上,陰惻惻的說道。
範瑗後背發涼。
她以前也是見過任刺史的,可那時的任刺史只是冷漠、不近人情、不慈愛,這時的任刺史卻是陰冷又毒辣,即便對著自己的孫子孫女,也是滿滿的惡意……這樣的祖父,她如何放心讓寶貝女兒、兒子去親近?萬萬不能!
可是,任刺史又是孩子們的祖父,她機智過人,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可以回絕他!
“過來!”任刺史陰冷的笑著,向任平生張開胳膊。
任啟小臉發白,驚慌的看了他一眼,小腦袋深深埋到了任平生懷裡。
任刺史一步一步向任平生走過來。
任平生和範瑗都是臉色蒼白。
“阿父,阿倩年紀還小,現在和您還不熟……”任平生勉強笑道。
任刺史步步緊逼,“多親近幾回,不就熟了麼?”
眼看著任刺史離得越來越近了,桓廣陽卻挺身攔在了任刺史、任平生之間。
任平生和範瑗同時鬆了一口氣。
任啟從任平生懷裡探出小腦袋,感激的看了桓廣陽一眼。
“怎麼,桓十三郎要干涉我的家務事麼?”任刺史冷笑,“你桓家再怎麼勢大,也管不到我家裡來吧?”臉色一沉,喝道:“請你讓開!”
“我自然不是要干涉任刺史的家務事。”桓廣陽面色冷淡,如同冰山,“任刺史,方才你意圖對陵江王行兇,是我親眼所見,也是我親自阻止你的。現在,我要將你帶回驛館暫時看管,明天我會將你交給陛下,由陛下親自處治!”
桓廣陽這番話一出口,眾人都是大驚。
陵江王的護衛馬上不幹了,“小小一個宣州刺史,竟敢行刺我家大王!不行,虎賁中郎將你不能帶走他,這個人要交給我們!”“對,交給我們,我們要將他押回去給王妃和世子發落!”一湧上前,想要對任刺史動粗。
任平生和範瑗也是難以置信,“阿父,您竟然……要對大王下毒手麼?”
任刺史沒料到桓廣陽會當眾揭穿他,眼色沉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似的,陰雲密佈,難看的嚇人。
杜大夫不耐煩,“吵什麼,吵什麼?陵江王的這些下屬,你們是要抓人,還是要救人?”護衛們慌了,紛紛蹲在或跪在他身邊,“神醫大夫,自然是要救人啊,請您務必要救救我家大王!”杜大夫哼了一聲,“若想我救他,便不許瞎吵吵。你們去找張長榻來,把大王放上,抬走,我好醫治他,給他開方子。”護衛們很聽話,趕忙依言找了長榻過來,杜大夫命令護衛將陵江王抬到長榻上,“讓他平躺,不許顛著了。”護衛們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這時對杜大夫真是奉苦神明,忙聽著杜大夫的話讓陵江王躺好,抬著他走了。
範瑗趁機向任平生要任啟,“郎君,我去照顧大王,阿倩在這裡礙事,我一併帶走。”任平生知道她心疼小兒子,點頭道:“好。”將任啟交到了她懷裡,範瑗哄著他,又伸手拉任江城,“阿令,和阿母一齊走。”任江城過來抱抱弟弟,輕聲道:“阿母和阿倩先走吧,我留下陪阿父。”範瑗溫柔道:“乖女兒,一切小心。”抱著任啟,和杜大夫、陵江王的護衛等一齊走了。
任刺史惱羞成怒,“好啊,任平生你本事大,為了不認我這官卑位低的父親,連桓十三郎你都搬出來了,要誣陷我入獄!你這逆子,為父到了京城,你在公主府赴宴,我卻和你的母親、兄嫂等人一起被趕到了驛館;現在我到了你家裡,你不來為父身邊服侍,卻讓陵江王來折侮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