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命人去請,瘐涵後腳就到了,見面之後便激動的拉著桓昭說悄悄話,“阿璃,城裡的流言你聽說了沒有?外面都傳瘋了啊。我家的伯母、嬸嬸、姐妹們這些天一個接一個的上我阿母那兒打探訊息,我阿母煩不勝煩,臉都綠了……”
其實樂康公主不是被瘐家女眷給煩的,而是被任江城有可能是陵江王親孫女這個訊息給煩的。不過瘐涵也不深究原因,反正知道樂康公主這些天時而怏怏不樂,時而怒氣沖天,情緒很不對勁,都是被劉氏等人給煩到了。
“……我很關心阿令,可是這樣的事吧,就是再想知道也只能忍著,不能趕這時候上門給阿令添煩惱,對不對?”瘐涵嘆氣,“唉,這幾天我一直憋著,問又沒法問,說又沒法說,快憋死了。”
“我也一樣,憋的很辛苦。”桓昭握住瘐涵的手,如遇知音,“這樣的事真的沒辦法找人說啊,可是一直放在心裡吧,又難受極了。”
兩人執手相握,又是感慨,又是笑。
唉,憋在心裡許多天的話終於一吐為快了,真好!
“光祿大夫真的是外叔祖失散多年的兒子?”瘐涵好奇的小聲問道。
桓昭聲音也小小的,“應該是吧。聽說任刺史就是因為事情敗露了,才惱羞成怒而要刺殺外叔祖的。幸虧我阿兄及時趕到了,否則外叔祖或許現在已經……”瘐涵氣憤,“外叔祖是陛下的親弟弟、朝中親王,他也敢刺殺,好大的膽子!”桓昭道:“所以說他是惱羞成怒了啊。若放在平時,他想必不敢的。”兩人感慨了許久。
瘐涵拉拉桓昭的手,“哎,阿令是我們的表姐了。”
桓昭嫣然,“不止呢,咱們多了位舅舅、舅母,還有阿倩小表弟。”
一下子多了好幾位親戚,而且還是她們認識的、喜歡的人,兩位女郎都很快樂。
“我現在就盼著這件事趕緊敲定了。”桓昭嘻嘻笑,“阿令的身份定下來,我阿兄便要登門求婚,我便要有阿嫂了。”
“建康城裡的女郎會一個一個心碎死掉的。”瘐涵搖頭嘆息,“阿璃,我彷彿聽到一地芳心亂碎的聲音。”
桓昭和瘐涵同時開心的笑起來。
是啊,桓廣陽的婚事塵埃落定,城中定有無數仕女灰心失望,傷心欲絕。可是那又怎樣呢?他還是會向他心愛的女郎求婚,締結連理,雙宿雙棲,鶼鰈情深,白頭到老的。
桓廣陽到了青雲巷,立即被請到陵江王面前。
他從前是陵江王的仇人,現在卻儼然搖身一變,成為陵江王面前的紅人了。
“十三郎,坐。”陵江王不見外的拍拍自己身邊的胡椅。
桓廣陽並不推辭,真的坐了下來,小聲和陵江王秘密商議,“……外叔祖,現在第一要務是要將王妃骸骨迎回,以元妃之禮重新安葬,其次便是……”陵江王聽了他的話,又是歡喜,又是心痛,歡喜的是可以重新安葬心上人,生雖不能同床,死卻可以同穴,心痛的是她已經走了,骸骨卻還要遷移一回,念及她這一生實在受了太多的苦,悽慘可憐,心如刀割,淚落如雨。
“外叔祖。”桓廣陽見他這樣,吃了一驚。
陵江王無力擺手,哽咽道:“十三郎,無論怎樣都好,你……你和衝兒商量吧……”
桓廣陽無奈,忙命人將任平生。現在應該叫他蕭衝了。請了來,“大人,外叔祖傷心過度,請您勸勸他。”蕭衝看到陵江王以手掩面,淚水不停流出來,大驚失色,“阿父,您怎麼了?”陵江王疲弱的笑,“沒什麼,想起了你阿母……”蕭衝也不禁落下淚來。
他父子二人相對唏噓,桓廣陽看到院中人影閃過,心中一動,緩步走了出來。
江城從一株大樹後探出如花面龐。
桓廣陽胸口一熱,快步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