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協議離婚。我在王昶工作的韓國醫院裡,治療強暴時所染上的性病,正是那段時間,我接觸到了王昶整容方面的相關知識,每天無所事事的我於是找到了打發時間的方法,我開始學習整容技術和理論。
我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成為另一個人。我不願再做任一雁,也不要這張毀了我一生的臉。並且,隱瞞著王昶逐步實施變性手術。
仇恨成為了我無窮的動力,藉助王昶的人脈,我在整容方面的進步堪稱神速,在很短的時間內我達到了科班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無意間,我發明了獨家秘籍,只要打一針,就可以在手術後迅速痊癒,並且病人可以立刻變成手術前想成為的樣子。
名存實亡的夫妻生活,每天都必須默默忍受,面對曾經對我做過最齷齪事情的丈夫。於是,我將王昶列為了第一個試驗品,我悄悄麻醉了他,在他身上打了一針,可是沒掌握好劑量,他很快就沒有了心跳和呼吸。我很害怕,但腦子裡只有自己神奇的藥劑,唯一想出的辦法就是再在自己身上試驗一次,如果我能變成王昶的樣子,就可以將他偽裝成我的屍體。
我燒燬了王昶的屍體,用鬧鐘、棉線和蠟燭,製造出小小的定時點火裝置,為自己營造了不在場證明,再到處留下指紋等痕跡證據。
點燃點火裝置的那一刻,我替自己注射了一針,我仰面躺在床上,像在大海上遇難的漂流者,期待著奇蹟的發生,假如我的藥劑沒有效果的話,我就與王昶的屍體一起葬身火海。
試驗的結果,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
一個脫胎換骨的我誕生了。
我以王昶的身份離開了韓國,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徹底擺脫了過去的任一雁,我不再是人見人愛的美女,也不是那個不幸的妻子,我想要重新開始,從王昶對我的所作所為中解脫出來。
就好像是宿命,陰影始終籠罩在我的頭頂之上。
王昶的工作大多數是和女人打交道,那些無助、不自信的女人會愛上她們的整容醫生,醫生見過她們並不鮮豔的過去,卻沒有絲毫嫌棄,發現並且改變她們,使她們變得美麗動人。病人愛上醫生的事情,時有發生,荒唐的是,小羽愛上了我。
這不得不讓我產生懷疑,在結婚後的這段時間裡,又有多少這樣的女病人和王昶有染呢?也許他正是依靠這些女人,來維持在我面前不名一文的自尊心。
在小羽提出要將自己整容成我以前的樣子時,我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我讓她變成另一個任一雁,我知道那張臉會讓她的厄運接踵而來,最終落到和我一樣的下場。憎恨丈夫,卻更憎恨企圖對他示愛的女人,我以女人的奇怪邏輯對小羽產生了極大的殺意。
在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人生階段,殺人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心理障礙。
我曾經殺死過兩個人。
一個叫王昶。
一個叫任一雁。
在那對搶劫犯闖進手術室的時候,我正醞釀著如何製造一起整容事故,好讓小羽死在手術檯上。節外生枝的事情,反倒對我的計劃更有利。
我聽見手機振動時的蜂鳴聲,是李安娜給我打來了電話。從警察趕到手術室之後,我和李安娜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話筒裡,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恐慌:“你必須給我打針,我的臉不行了。”
“警察那邊沒說漏嘴吧?”我問道。
“都按你說的做了。你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
“明白了。”我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告訴她我會盡快調配好藥劑為她注射後,就掛了電話。
李安娜是我帶進整容醫院裡當護士的,她知道我所有的計劃,包括除掉小羽和王昶。我對她百分之百地信任,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她就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