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讓我過來的?」白露覺得他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讓你過來?誰說的?」他直起身子,似乎對話題終於感興趣起來。
「羅成給我發資訊讓我過來找你談宏陽的事情,他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他裝傻,白露卻不打算兜圈子。
「羅成什麼時候可以代表我了,我竟然不知道。宏陽的事情?什麼事情?我應該要知道宏陽嗎?」他又靠回去,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也不點燃,手裡把玩著打火機,一雙眼睛似笑非笑。
「現在圈子裡都在傳,誰跟我們公司合作,就是跟你們豐益過不去。不知道我們怎麼得罪了貴司,需要這樣趕盡殺絕。」
馮年啪的一聲把打火機扔在桌子上,清脆的聲音讓白露一激靈,勇氣一下子卸了一半。
「我們公司,你們豐益」他薄唇輕啟,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的重複著她的話,眼神似要把她定著原地。
他按下內線電話「小劉,讓王經理上來,現在。」
王經理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白露愣了愣,再看馮年面色不善,心下一沉,一步步挪到辦公桌前,「馮總,您找我?」
馮年抬手指了指白露,「有人來跟我興師問罪,我連罪名都不知道。所以想找王經理來幫我判一下案。」
「人家說我們豐益要趕盡殺絕?聽聽這詞用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們豐益改行做土霸王了?」
「我雖然記性近來不太好,但也不記得說過對誰要趕盡殺絕,更何況宏陽。」他視線轉向白露,渾身冷意散發,神似譏諷,「這是什麼破公司,我聽都沒聽過。」
王經理一腦門的汗,一張臉憋的通紅,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過今天。
「是……是……馮錚總的意思。」
「哦?他什麼意思?你來跟我說說。」馮年身體前傾,語氣突然柔和下來,嘴邊甚至扯出了一絲笑。
王陽反而內心害怕更盛,只覺得自己雙腿都要打顫起來,「我錯了……馮總。」
「你哪兒錯了,我怎麼覺得你沒錯。有句話不是這麼說來著,一臣不事二主。他是你的老領導,他的話自然要聽才對。」
「我回頭會馮錚總說,讓他給你留個位置,既然你這麼得他的眼,我做不來奪人所愛。 」
「去吧。」他示意人可以走了。
王經理面如死灰,知道再說無用,鞠了一躬,拖著沉重的身子走了出去。
白露站了起來,身上積攢的勇氣已經快要散盡,「抱歉,我不知道……」
馮年打斷她的話「不管這話出自誰口,就當是我的意思。」
「你來,是希望我放你們宏陽一條生路,我理解的沒錯?」他著重強調你們兩個字。
「我是怕因為我才……」
「因為你?」他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那雙眼裡流出輕蔑足以讓她退縮。
「既然你來,就應該做好了求人的準備,你準備拿什麼來求?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他看她神色,似有了結論:「舊情?」
白露輕咬下唇,不發一言。
「指望著男人念舊,那你就太蠢了。」他毫不留情,連最後的遮羞布都要扯下來。
「我沒有指望什麼舊情。」白露面色蒼白。
「那自然最好。」他頓了頓,上下打量她,「果然經歷的男人多了,人情世故也通透了起來。」
如冷水澆頭,白露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
他看著她不說話,忽而又想到什麼:「張晨知道你來?」
面前的女人雖然極力控制,眼圈已經微紅,他不為所動,又重複了一句,字字咬牙,「他知不知道你來。」
「他為什麼會知道,你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