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緊緊擁抱。
金使一個眼色,兩個外人輕輕離開。
金怪羨慕地說:「能夠被愛與愛人,真是幸運。」
小山點點頭。
鬆開忽然追上來,「小山,小山。」
小山轉過去。
鬆開抱住她大力親吻她額角,「你一到我家就扭轉多年僵局,你是我的安琪兒。」
小山笑了。
鬆開又說:「金,你也是。」
金揚手,「噓,噓,回去,我們韓人可不作興摟摟抱抱。「
老大這才迴轉女伴家。
小山經小路去收取衣物,發覺床單及毛巾上有灰煤。
不好,風向變了,吹到酒莊這邊來,得趕快通知婆婆。
小山捧著籃子往回走,經過工具屋,忽然聞到一陣異味。
這股略為辛辣刺鼻又帶點香甜的氣味,任何人聞過一次都不會忘記。
小山在同學某次晚會中聞過永誌不忘。
她朝工具屋走過去,那裡邊放著剪糙機及其他大型家居工具,收拾得很乾淨。
小山推開半掩著的木門。
辛辣味更濃了。
有人在小屋裡騰雲駕霧。
誰?
小山輕輕走進屋子。
她看不到人家,人家卻清清楚楚看得見她。
「小小一座山,被你找到這裡來。」
「松遠。」
正是老二,他光著上身躺在一張舊沙發裡,正在吸一支小捲菸,手上握著一瓶夏當尼白葡萄酒。
小山走近,一手搶過他手上捲菸,放在腳下踩個稀爛。
老二笑了。
「過來,坐這裡,這張沙發歷史悠久,我們三兄弟自小坐到大,一出生就看到它,它叫舒服椅。」
小山坐到他身邊,輕輕勸他:「你怎可吸這個,你不想做人了。」
老二隻是笑,「你是個好孩子。」
「在家,我是個問題少女。」
「精神緊張,吸一隻鬆弛一下。」
「你有什麼想不開,人一接近毒品,一步沉淪,終於變成社會渣滓,肉體受毒藥控制,變為行屍走肉。」
「謝謝忠告。」
「你別嬉皮笑臉。」
「我都改過來。」
小山看著他貼著膠布的雙手,「手腳仍然痛吧。」
「不算什麼。」他喝一口酒。
「你有什麼煩惱,不妨說來聽聽。」
他卻講別的:「你出現之前,外公外婆叮囑我們三個,說是說妹妹,可卻一點血緣關係也無,你們三個行為要小心,肢體不能接觸,免生誤會。」
小山不出聲。
「你母親支援花瑪葡萄酒到東南發售,外公十分歡喜,所以你是貴客。」
交換條件。
人類概念其實仍然逗留在上古以物易物階段。
你拿什麼交換?身無長物如甘寶母子,則受人欺凌。
「你看看,」松遠聲音低沉,「一家人,幾個姓,外公是花瑪,我與老三是餘,你姓沈,老大,只怕連他自己也不知原本姓什麼,這樣複雜環境長大,不容易呢。」
「是會有一股無形壓力,這也不表示你可以酗酒。」
小山收起那瓶酒。
他伸手來搶,兩人粘在一起。
松遠說:「我又犯了一規,肌體接觸。」
小山說:「回大屋去吧。」
「等我身上氣味散掉再說。」
「這酒莊等著你來承繼呢。」
「我卻想去城市體驗生活,鄉鎮農耕辛勞,實在不是我那杯茶,酒莊情願讓給老大,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