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原和他的家族,但是這時,卻包容四海,遊刃有餘。
現在不同往昔,鼎器已定,名分已成,蜀中安定,龍氣濃郁,在南方諸侯中,已無人能動搖其根本。
並且草原上有著黑龍虎視眈眈的隨時準備撲入中原,鄭平原真能歸降,任用了此人,這就是如虎添翼,一下子掌握了鄭平原背後有著的氣數和天命。
真正能成事者,在實力允許的情況下,又豈能容不下人?
只要鄭平原真的歸順,又何必趕盡殺絕?
並且,這還是第一條身有龍氣,有著蛟龍命格的人投靠,意義非常重大。
不過,在具體的處理和待遇上,還是有著區別,這就要看對方的選擇了。
思及自己所寫的書信內容,王弘毅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南面。
長沙。府邸。一片的安靜。
此時的鄭平原,一身寬袖長袍,眸子幽黑,自有一種英氣,一掃前幾日的頹廢。
他畢竟是有根基的人,在數日的消沉之後,又開始重新振作起來,檢視防禦,安撫人心,至少又恢復了幾分威嚴風度。
雖世族出身,論起性情和才能,他的確是一時之選。
此時,是一片園林,中有精舍,又有著八角亭,就算在亭子內,開窗可以遠眺,近見園林假山岩壑,遠見湖泊的明鏡垂柳,現在還罷了,要是夏天在這裡,有清風徐徐吹過,半點暑意也不會有。
從中就可見得鄭平原心中學識。
只是這時,鄭平原坐著,正和族人的代表說話。
鄭平原面對美景,臉上毫無表情,說著:“大勢已去,江陵舊地也許可以回去,但是未必能恢復原本所有田產,長沙和江陵,只能選擇其一。”
“不能都有嘛?這都是我們的田。”有族叔不甘心的說著。
“或者是長沙一地不取,或者江陵一地不取,二者只能選擇一個。”鄭平原苦笑的說著:“你接收降臣,有這樣優待的嗎?再說,這田來路,你們都知道。”
兵臨城下自然可以生殺予奪獲得大量田產,現在卻不得不吐了出來。
說到這裡,鄭平原臉上沒了笑容:“此時無論我降不降,楚王一統了荊州,這整個南方,包括魏越,怕是再無一人能與相抗衡了。”
“你們不得再暗中與別的諸侯聯絡,此事已是定下,降表也已遞送到了江陵,幾位在族裡,都是些老人,有臉面有見識,切不能為了眼前小利,將鄭氏一族推到風口浪尖,惹上不測之禍。”
望著手裡的地圖,鄭平原雙眼微眯,緩緩說著:“掠奪的田產,有血案的都交出來,買的地可以保留,嫡系五房,旁系十幾支,都要安排妥當。”
聽到鄭平原這一番話,鄭氏一族幾個族裡主事,都是眉頭一皺。
雖王弘毅雷霆大軍壓境,可在鄭氏族中有些人看來,鄭氏未必不能與之拖延一時,偏偶於一角。
就算不能,也可依舊如故。
當初大燕太祖奪取天下時,不照樣拿一些世家無可奈何嘛?
就算降了,明面聽從也就是了,何必這樣謹慎?
這將鄭氏一族利益置於何處?
而且這裡面有個關鍵,就是鄭平原自己交出了侵佔的田地,但是當了幾年大都督和楚侯,單是倉庫就有大批禮物和金銀,主房嫡脈實際上有這底氣,可沒有別人分享的餘地。
聽到這幾人都沒有說話,鄭平原看了他們一眼,不禁冷冷一笑,正要訓斥幾句,門外突然有人輕輕敲門,有人在外面輕喚:“主上,有急報過來。”
聽聲音,是自己的一個心腹侍從。
鄭平原的眉頭就是微微一皺,卻沒有立刻發作。
“你們幾位,都先回去吧,族裡的事情,還要幾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