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五十。這還得是他嘴裡吃的東西乾淨。我看著,哼,懸!比哥哥你還短命相。”
傅燕生煙桿叩他腦袋一下,恨恨啐道:“哪個短命?”
晴陽嬉笑:“只要哥哥聽話,我還是可以保你龜鶴延年的。”
“誰是龜?”
晴陽往邊上一躲,賣了個乖:“打你不過,逃也沒用,不鬧了。好哥哥,給透個底,哪怕透露一小點兒,那究竟是不是你們的人?”
傅燕生磕了磕菸灰,擺擺手:“不可能,先代們有規定,手再長不往朝廷裡伸。不過我給你指個方向,這人江湖中沒有,還往朝廷裡尋去,往犄角旮旯找。”
晴陽撫顎,兀自思忖,眸色倏然一沉:“姐姐說過,這世上能捉住她的只有狛牙衛。狛牙衛總長以下五個捕頭,可最厲害的是第六處,江湖人叫他們六指兒。誰都沒見過的六指兒!”
傅燕生手上煙又燃起,吸一口向上悠悠吹出一縷白煙:“沒用的叫六指兒,狛牙衛的老六從來看不見但無比可怕,他們不是沒用的六指兒,他們叫六螂兒。既是蟲螂,也是獸狼!”
——“你知道的吧?”此刻傅燕生氣定神閒坐在沈嵁邊上,痞得似個無賴,“畢竟你倆交過手,你還好心勸師良甫去救他來著。”
沈嵁心不定,索性放下手裡的勞作,落落起身往外走。
傅燕生懂得,也起來跟著去到外頭簷廊裡。
“謝謝!”沈嵁說。
“因為什麼?”傅燕生笑問。
“故意說破裘未已的身份,如此,晴陽應當不會往別的方向去想了。”
“我可沒說,他自己猜的。”
“總之,多謝!”
“那小犬就拜託啦!”
沈嵁頓了頓,斜睨他:“我可以教他沈家的雙刀流。”
傅燕生高興了:“學啥不重要,學精就好。”
“那你何不教他上乘輕功?”
“再上乘還不是被你一招拍地上了?”
“你會的也不止輕功吧!”
傅燕生瞼半垂,露出副睏倦的樣子:“教人,累得慌!”
沈嵁迅速轉身返回屋裡,全不理傅燕生潑皮無賴樣在後頭喊:“噯噯,說好了啊!明兒我就讓鳶兒丫頭領著茂茂過來,你可一視同仁啊!不許重女輕男。”
聲音那麼大,裡頭的凌鳶自是聽見了,抬起頭望向正進來的沈嵁,咯咯直樂:“這幫叔叔伯伯,還打三爺爺武學的主意吶!也是難為你了。”
沈嵁掠她一眼,慢慢在自己的席墊上坐下來,漫不經心道:“他是拜師,你不是,你覺得——”
凌鳶炸毛:“我教我教,劍法我教,寫字唸書你教。拜師禮可不許行,我都沒學過,你不準先教他!”
沈嵁只是篤悠悠理著制筆的毫毛,什麼都不再說。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大的變化。
於沈嵁來說,平淡無奇的日常生活靜一些吵一些都是無謂的。唯獨,事關凌鳶,便天壤之別。
令人不解的是,自沈嵁到來後每日裡點卯般黏著他的凌鳶,打從沈嵁斷髮後卻不日日來了。來也總是安安靜靜地,沈嵁看書她也看書;沈嵁謄經她就寫字;沈嵁乏了睡了,她竟學著煮起了茶偶爾丹青作畫,總不到外頭去。還誤會她轉了性,要當淑女了,轉頭又領著弟弟妹妹和衛隊的小子們鑽了林子,熱火朝天地演武排陣,頑兒得灰頭土臉才回家。有回小年不小心拉了手背,留下好長一道血口子,氣得烏於秋責怪凌鳶看護不周,滿院子攆著要揍她。半點不得清靜。
可一來沈嵁這裡,凌鳶就不一樣了。也並非謹小慎微,還是愛笑愛黏。與其說她靜了,莫不如是她穩了,開始分什麼要說什麼不說,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無關痛癢的。尚有安嘗跟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