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它迅速地遊近,水中傳來一聲沉悶的牛吼聲,一道渾濁的浪牆升起、越湧越高,撲向剛剛被噼開的水口。見此場面,便已經不用再問了。
宗鹽並沒有理會那浪牆將水口重新沖毀,只是奮力斬出早已蓄勢待發的一戟。她手中的神器長戟可是下界真仙庚辰特意留給伯禹的,有類似於斬空刃的神通妙用,彷彿能噼開空間、無堅不摧。
那大鱉完全失算了,它本以為對方就算有高手在,肯定也會竭力先阻擋大浪衝擊。而它盡全力施展神通捲起的浪牆,看似聲勢不大,蘊含的威力卻驚人,絕對是難以招架的。不料今日卻碰上了這樣一位愣頭青,根本就不理會它的突襲,直接一戟便斬過來了。
宗鹽當然不必理會,反正那巨浪也不是打向她和少務的,水口沖毀了還可以再挖開,而此刻長渠中也沒人,她無須顧忌什麼。只要拿下了這作亂的妖孽,接下來什麼事都好辦,這妖物一來便這樣動手,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啊?
宗鹽這一戟斬出,反倒成了猝不及防的偷襲。
那大鱉也知道厲害,突然間就沉了下去,無數泥水激射、迎向了這一斬,又瞬間被切開。感應其動靜應該是斬中了,那大鱉吃了不小的虧,從水底深處傳來一聲痛楚的悶哼,接著又化為憤怒的牛吼聲。
少務吃了一驚啊,他可很清楚宗鹽這一斬之威,就連一座山都能被噼成兩半,這一路上很多妖邪兇物都是這麼死的,但那大鱉卻好像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因為它立刻就發起了反擊。看不見大鱉身在何處,只見水面上湧起巨大的漩渦,不斷有泥水凝成各種形狀飛射而來。
對方的神通法力甚為強悍,這泥水的威力強勁很難招架,假如被其打在身上,少務自忖都可能被其洞穿而過。少務發現自己幫不了大忙,連那大鱉的位置都鎖定不了,只能揮出雪亮的劍光為自己和宗鹽護身,而宗鹽則揮戟隔空相鬥。
少務越鬥越是心驚,因為他發現宗鹽一時間竟奈何不得那頭大鱉,不禁暗暗後悔沒有叫更多的幫手來了。假如善吒在這裡,應能夠鎖定深水中大鱉的位置;敖廣入水相鬥,應能將其拿下。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了,這一片的水體幾乎化成了粘稠的沼澤,岸邊的很多淤泥都被捲入水中攪勻,遠處還有兩處露出水面的島嶼也被打塌消失。那大鱉的神通法力並不弱於宗鹽,而且它藏在深水中施法佔了很大便宜,進攻方便又利於防守。
宗鹽也有自己的優勢,就是她手中的神器長戟實在太厲害了,壓制得那大鱉不敢露頭,只在深水中施展手段與之相持。而且剛開始的第一記偷襲,那大鱉就受了傷。
又是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了,水邊泥浪翻滾、鬥法愈加激烈,遠方的寶倉氏連同那五十名族人已經連滾帶爬退到了更高的地方,躲在了山石和樹木後面遠遠地觀望。宗鹽殺得興起,已經大踏步邁入了渾水泥沼之上,她要儘可能地靠近那大鱉相鬥,才更能發揮神戟的威力。
渾濁的泥漿恰恰是那大鱉最好的防禦手段,神戟沒一記斬出,雖能將其切開,但水面隨即又彌合於無形。每一斬都要耗費同樣的力氣,彷彿不斷在做無用之功。
少務見宗鹽獨自衝到前面去了,自己的劍光無法再為她護身,而宗鹽好像也不指望他,只得在後面喊道:“姑娘小心,若無萬全把握,切莫與之糾纏,可暫退回來再做計較。”
宗鹽則喊道:“你護好自己就行,今天我要殺個痛快!”
少務也想提劍衝過去,卻發現自己根本接近不了戰場,以他的五境修為若施展御形神通倒也可以腳踏水面而行,卻很難在此刻的水面上站穩。兩位高手相鬥、法力激盪,他也只能立足戰場的邊緣護住自身。
少務最擔心的就是宗鹽中計,被那大鱉引入河泛深處。假如潛入水中鬥法,宗鹽肯定是會吃虧的,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