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國君……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問題之所以答不上來,是因為很難總結,但心中自然會有這樣的念頭、有自然而然的自我歸屬。不僅是人,別的生靈也一樣,比如問敖廣。他原是東海中的一條黑魚,後來成了赤望丘門下,再後來……
假如有一個人,他缺失了這些,比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又應該是什麼人,內心則是孤寂而彷徨的。有些感受,擁有它的時候自然清楚,而在缺失的時候,卻很難明白那等心境。
經了一場大洪水,天子重華正式定都蒲坂之後,如今大部分時間都在巡狩四方,他又在做什麼呢?其實就在締造各部族民眾的某種心境。
這個問題在後世,是很多哲學家企圖去回答的。有人站在主體的角度,說人的存在就是其本質;也有人站在客體的角度,說人是一切關係的總和。很難說誰更正確,只是闡述世界的方式不同,就看怎麼去理解。
身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所有的經和行為,或者說與世界發生的各種關係,就決定了每一個人。有人可能會迷失在這個世界中,但每個人都是在對映一個世界。有人口口聲聲要追求自我或本心,卻不明白所謂的自我與本心從哪裡來。
造化一方世界,其實就是倉頡那個問題的終極答案。它不僅意味著一個人的內在足夠豐富、足夠強大、足夠完整、汲取了這個世界的營養,擁有了圓滿的見知,可以超脫,真正地擁有自我的世界。
這樣一方世界,可造化於無邊玄妙方廣中,就是完整圓融的自我。可不可以將它開啟,成為他人真實所見、並可進入其間。倉頡是能做到的,因為他已傳文字於天下;虎娃將來也是可以做到的,因為他正在傳道於天下。
倉頡傳的是文字,而文字並不是倉頡的文字;虎娃所傳的是大道,但大道並非虎娃的大道。這就是開啟這一方世界的關鍵,太昊天帝當年求證了,而後能開闢帝鄉神土……
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反問,仙家神意中,倉頡彷彿在告訴虎娃怎樣去開闢帝鄉神土,或者又是在暗示虎娃,他自己為何沒有開闢帝鄉神土。其實倉頡本人也仍在堪悟之中,雖能給出這樣一個答案,但答案也在此終結。
虎娃坐在亭閣中悄然若有所悟,這一愣神就是很久。倉頡也清楚虎娃進入到一種類似於閉關的狀態,便沒有再打擾他,洞庭仙宮中的其他人當然也不會去驚擾虎娃。
倉頡離開亭閣,背手走下如階梯般的層層雲朵。洞庭仙宮中恰好來了一位姑娘或者說是少婦,正是虎娃的弟子小香。這麼多年過去了,小香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頭,形容卻仍在二旬出頭,模樣生得端莊秀麗,看眉目身段,另有一股南疆女子特有的風情。
小香兩年前來過洞庭仙宮,那時她已有大成修為,在此修行了半年,與眾同門一起接受師尊的指點,如今又來到這裡,不知有何事。倉頡迎上去笑呵呵地問道:“你就是虎娃的弟子小香嗎?”話語中帶著仙家神意,已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小香是第一次見到倉頡,在她心目中倉頡就是一個仙家傳說,而見其人果然風姿神采不凡,趕緊下拜道:“我就是黎香,拜見倉頡前輩!”
她小時候在村寨中叫小香,按照九黎族人的習慣,正式的名字應該叫養草香,若她能夠成為部族中的重要人物,也可自稱蠱黎香。但小香早已離開了村寨,這麼多年潛居南荒修行,在黎民間行遊,故自稱黎香。
倉頡已伸手扶住她道:“已跳出輪迴的世外之人,不必稱前輩了。你師尊叫我倉頡先生,你亦稱一聲先生即可。”
小香便改口道:“黎香拜見倉頡先生!”同時心中嘀咕,這稱唿有什麼區別嗎?在這個年代,先生可不是後世所指男士的意思,比前輩更顯尊敬。
倉頡又問道:“我觀你面帶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