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伯君,也和後世的諸侯概念也有所區別,相當於天下各部共認的大部族的首領。而依附於各大部族的分支小部族,其首領自稱族長或亦自稱君首,卻不是中華伯君。初代伯君須經天子冊封、定立盟約由天下各部共認,但繼位者未必一定要有這個過程。
比如吳回就明確傳位給了祿終,而祿終也明確傳位給了昆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中華天子還是天下各部,按慣例自然預設祿終與昆吾先後繼承了伯君之位。而九黎五位大巫公算是初代伯君,必須有正式的冊封儀式;少務、盤瓠、虎娃三人,亦是初代屬國之君。
至於侯岡的情況則比較特殊,因為他畢竟“失蹤”了十五年,君首之位虛懸以待,傳承缺乏清晰地銜接,所以有必要再次正式冊封確認,也算是向各部宣告他的迴歸。
天下各大勢力的首領皆至,沒有親自到場的也派來了代表,卻獨獨缺了一位,便是共工大部的伯君。帝江已死,且在決鬥前並沒有指定繼承人。帝江可能早就預料,若他能在決鬥中獲勝,則沒必要提前指定繼承人;若他在決鬥中落敗,就算指定了恐怕也沒用。
就是在這次的天子朝會上,正式決定與宣佈了共工大部已不存在。共工,這個從炎帝朝時期就留下的傳承,無論是部族還是官職、尊號,終於徹底成為歷史。重華原先的預計,只要帝江一死,共工大部必然陷入內部分裂,不復為患,不料結果比他預想的更徹底。
如果說“共工”的歷史還留下了什麼痕跡,如今也只在巴原上。巴國的很多制度,如今還帶有炎帝時代殘存的影子。比如很多有才能的奇人異士,願意在關鍵時刻為城廓出力,則享受城廓的供奉,他們被稱為城廓共工,甚至還可被尊為國之共工。
這次天下眾君齊聚的朝會,沒有在大殿中舉行,因再加上帝都中官員,人實在有點坐不開,於是就設在了大殿前的皇宮庭院裡。所宣佈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處罰帝江以及共工氏一族,得到了天下各部的一致擁護。
對共工部的處罰,其實早在三個月前便決定並已執行了,如今只是正式的公開宣佈與確認。罪魁禍首帝江已死,但其族人卻躲不過懲處,至少不能再享受高高在上的尊貴地位。
共工大部統御的領地中有七、八萬人,再加上週邊依附的小部族,總人丁有十多萬人,他們當然不可能都受到處罰。直接受到懲處的只有帝江的本部本族,他們原先大多都是中華貴族,受牽連者總計約有一千餘人。
想懲處控制了這麼大勢力的一千餘人並不容易,好在重華派去的使者得到了周邊各部,尤其是重辰大部、五支黎民大部、縉雲大部的支援。帝江身亡後,共工部的眾首領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更失去了召集全體族人反抗的大義名份。
這件事是由重華負責的,重華為示天子仁德,從一開始就宣佈獲罪者只是共工氏本部的一千餘人,而與其他眾部民無關。共工大部隨即就分裂了,各分支勢力紛紛自立,原先的很多小部族也趁機擺脫了依附關係。
共工氏“撤封”之後,這些自立的分支部族該怎麼對待,也需要商議,很多事情要等洪水過後再說。如今還不清楚大河流域將來的狀況,原共工大部的很多地方,也有可能是要被洪水淹沒,但因為巴原的變數,目前還不好以預計詳情。
共工氏所統轄的原有部民,有的自立,有的也依附了周邊的其他大部。比如器黎部就趁機將勢力範圍延伸到了大江以北,重辰部當然也有收穫。而獲益最大的,或者說吃相最難看的,應是三苗大人為君首的縉雲部。
縉雲部的領地處於江淮之間,南部與重辰、共工接壤,其北部地域也會受到大河流域的洪水影響,需要遷移安置一部分民眾,結果三苗就趁機把人遷到原共工部的地盤了。不僅如此,原依附於共工部的很多小部族,又改換門